就笼罩起了不好的预感。这种年纪的孩子最是贪玩,说是躺着,不就证明是已经病重到下不了床了吗?
我催着吕华才赶紧开门带我们进去,小小的员工宿舍内,摆了三张上下铺的床,只有一个床铺上没有人,但被褥和衣物还在。
吕华才说第一个生病的孩子已经病故
了,这张空床十有八九就是他的。
我摸到门口的点灯开关,开灯之后,就看到五个极为虚弱的孩子,各自被包裹在‘泥泞’的被窝里。
和吕华才相比,他们确实病得更重。不仅嘴角挂着呕吐后留下的泥渍,身体皮肤表面,渗出的也是混杂黑泥的汗水。
我轻叹口气,对刚到门口的周密道:“你先别进来了,去打几盆清水过来。”
周密赶紧照做,我先走进了距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孩子,小心拉开被褥,用三棱针蘸了一些泥渍,细细端详。
“看似是泥垢,但只是表象相似而已。”
我抓起这个孩子的手腕,诊断脉象,事实和我的猜测相符,但是还有让我更为震惊的问题。
“从体表渗出的‘泥渍’,是代谢的产物,随同汗液排出。”
“不过这孩子的内部器官,已经极为混乱。有一种奇怪的外来物质,进入了体内,在侵蚀和改变五脏六腑,使得这些器官被过度的消耗,用来产生这种‘黑泥’。”
探明发病过程,对我来说并不困难。但是那种诱发病因的外来物质,我却没有任何头绪。
“现在来看,这种黑泥就是最初的外来物,它掌管了人体内部器官,制造和转化成和自己一样的物质。当五脏六腑全部转化成黑泥的时候,人自然就死了。”
说到这里,我思忱了一下,重新作出判断:“准确的说,是在完成转变之前,人体就已经先迈入了死亡。”
“心肝脾肺肾这些器官,无路哪一个变成了烂遭遭的黑泥,人都不可能活得下来。”
得出结论之后,我开始陷入沉思。过了好半天,吕华才忍不住开口问我。
“彭大夫,这病好治不?”
我摇了摇头:“现在来看,不好治,因为我对这种黑色物质并不熟悉,不知道
到底是什么。”
吕华才急声道:“我带孩子们去医院看过,也给那些黑泥做了化验,说是血啊肉啊,还有皮肤碎屑啥的。”
“这个我知道!”我叹了口气:“但是一个正常人,不可能无缘无故体内器官变成了黑泥,最开始进入体内的黑泥,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