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密也没有确切的目的,只是一路向北。
几天下来,就连最喜欢开车的周密,也开始跟我抱怨,是开车开到想吐。
我无暇以顾,利用闲暇静好的时光,一路上都在和叶芸聊天儿,主要是安抚她的情绪。
这么大一人了,居然能够一天好几次问我什么时候到家,还搬出来玉红蝶说事儿,狡辩说是玉红蝶想我了。
但我看到叶芸的朋友圈儿,天天换着花样打扮玉红蝶,俩人也不像无所事事的样子。
“彭爷,拿钱,前头有收费站。”
我也已经习惯了,周密一直拿我的身家说事儿,我只好停止了和叶芸的闲聊,把手机给了周密,让他去扫码付钱。
弄完了之后,我们的车刚开过去,动收费站旁边突然窜出个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来,直接就往我们车头上扑。
“艹!碰瓷儿都碰到收费站来了,不知道这地方都是监控吗?”
周密猛踩刹车,好在这辆猛禽的制动性很好,没把‘碰瓷儿’那人卷到车底下。
不光光我和周密下了车,收费站里的工作人员也出来查看情况。
刚才那一下,让碰瓷儿人脸上的口罩和兜帽都掉落下来,是个脸色蜡黄,干瘦的皮包骨头的中年人。
“大叔,活腻了找死是不是?”
周密猛地一关车门,中年人从引擎盖子上起来,对着他连连作揖。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中年人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改口道:“不对,我是故意的,我来这儿等了您一天一夜了。”
“您就是彭杰,彭大夫吧?”
周密暂时压下了火气,指了我一下:“这个才是彭杰,你碰瓷儿还专门盯人是吧?”
“你不认识我,但你在等我!”我没有周密那种诡异的脑回路,只是多加了警惕。
这个中年人一看就是病态十足,专门等着我的车往上撞,难道真是打算用命来碰瓷儿?
收费站的工作人员很快赶了过来,先是询问情况,然后催促我们先离开,别影响后续车辆经过。
“如果你找我有事,可以上车聊。”
为了不影响交通,我让这人上了车,和他一起坐在后座。
一个弱不禁风的羸弱病态之人,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应付。
中年人没有犹豫,跟着上了我们的车,只是上车之后显得很是拘谨,而且时不时掏出帕子捂嘴,咳嗽几声。
我和他保持着距离,指间藏着薄刃医刀,也不着急,等他先开口说话。
“彭大夫!请您一定要出手相救啊!”
中年人的动作幅度有点儿大,我下意识将医刀递向他的心口,看到他手中脏兮兮的帕子之后,又把医刀重新藏了回去。
“你得了什么病?”
我仔细辨别之后,看出手帕上脏兮兮的黑色污渍中,夹杂着血液,但份量很少。
这人咳嗽的时候,吐出来黑色的秽物,着实有些奇怪。
“彭大夫,我的病不重要,我只求您能救救我那些孩子们!”
我眯了下眼睛,看来也不是碰瓷儿的,但拦路求医,依旧是疑点重重。
“行医救人是我的本职,但你至少要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能认出我的车?”
中年人顿了口气,连连颔首应承着:“我叫吕华才,是桃山孤儿院的院长。我那里好几个孩子得了病,所以才冒昧来这儿堵您。”
“我是从一个渝州来的大老板那里,听说了您,才冒昧来求您救命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下渐渐明了。心道可能是黎志弘或者黄大庆的某个生意伙伴,把我的事说了出去。
“孤儿院?我小时候特想去,听说里头的小孩有糖吃,结果每回都被我师父跟老赖拽回家。”
周密突然感慨了一番,让我无语。
这家伙的童年时期,似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