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家都还住在这里呢?要是我的话,早跑了。”
老邓头面色一滞,红了眼眶。
“哪儿有那么容易走啊?我儿子就是想从镇上出去,然后才得了怪病。从火龙镇到金水市,看着不算远,但除了坐船,也没别的法子过江。”
“马旺那孩子,对我们镇上的人又不待见,有时候给钱都不愿意载我们过江。”
“我儿子想走的时候,还跟马旺在江边吵了一架,回来之后病倒了。”
老邓头落下热泪:“再说了,我们这些人都是火龙镇上土生土长的,就算真到了金水市,也不知道能干点儿啥,养不养得活自己都难说。”
我想起一个被忽略的细节,还是在马旺身上。
没有人强行规定,镇民不能离开火龙镇。但是唯一能离开火龙镇的路径,在马旺手上。
镇民把马旺赶出火龙镇,但马旺也断了火龙镇的退路。
“老爷子,以前得木偶症去世的人,都想过离开火龙镇吗?”
乌堂青突然问了一句,老邓头摇头道:“也不全是!”
“但有一部分人,跟我儿子一样,想出去谋生路。另外一些,多是些不本分的暴民。”
我皱起眉头:“我看镇上的人都挺善良的,何来‘暴民’一说?”
老邓头解释道:“我说的暴民,不是说街里街坊的人有多坏,只是因为他们不想守规矩。”
“以前我们镇上,每年都过火龙节,但是除了小马的事儿之后,金大师就不让我们过节了。”
“但有些犟脾气的人,还是偷偷过火龙节,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都得病死了。”
“还有些想上山开荒的,以前有火龙王庙的那座山,也是良田,但是镇长下令,不让我们再上山了。”
“所以原本三座山的耕地,现在只有两座山还种着粮食。”
我和乌堂青对视一眼,坚定了看法。
火龙镇的闭塞,并非完全是因为马旺父亲怨魂索命的传说。
看似没人去规定能不能离开火龙镇,但是只要想走的人,都会因为木偶症死去。
这种潜移默化的思想教导,甚至比用权利直接镇压来的更加有用。
我在心底暗暗思索:火龙镇的镇长,翟明志绝对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