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片刻,越发笃定道:“一直在暗处观察盯着我们的诡医,才是正统的谭氏诡医传人!”
“其实,我早该想到这一点了。只是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再加上近百年来有资格成为诡医的阴人,加起来也不足
一手之数。”
“谭秉峰更是我们彭家之下的第一人,而且杀孽无数的凶名太盛了,让我误以为他才是谭家正统!”
周密很努力的想要跟上我的思维:“从信上的口吻来看,谭秉峰确实不是正宗,但你说早该猜到了,又是为什么?”
“因为术!”我没想到周密会想到这么关键的问题,就向他解释了一番。
“在坟山的时候,那位谭氏诡医,用的毒、已经培育的血金球,都是以草木为术。”
“谭秉峰的医书和手札上,都只是在前半段粗略记载了这类以草木为术的文献。”
“所以,现在已经可以断定,谭秉峰和谭家决裂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谭家诡医之术的根本,是奇异草木之药!但是谭秉峰
一心想要赢过我们家,但是一直失败。”
“所以他最终放弃了谭家的根本,在他的后半生,开辟了新的道路,开始以虫兽为术!”
“比如赤睛蟾,或者守墓巨蛇等,都是他的手笔!”
“在百年前的那个时代,无论谭秉峰多么的惊艳,他的所作所为,都会被认为是离经叛道。而且,当他开始研究用毒害人的时候,谭家就更加的容不下他了,这就是他被迫离开渝州市的原因!”
周密还是有些懵懂,我继续道。
“我们这些阴人,对于传统好传承,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说我,只是从谭秉峰的医书上学了几招,你不也成天劝我放弃吗?”
周密依然眉头紧锁:“我能听懂,但确实不想接受。你们彭家不是一直都比谭家厉害吗?你学他干啥?”
这是我和周密意识上的矛盾点,无法深入争论下去。
我换了个话题,让周密重新去看看绢布上缺失的部分。
“这封家书,应该是赵满贵的父辈或者爷爷辈的人,主动毁去的。”
“匹夫无罪怀璧有罪!谭秉峰的名头太大了,抛去正邪不论的话,谭秉峰的天赋,凌驾于渝州谭家之上!”
“随着时代的变迁,很可能有人重新想起了谭秉峰,并且想要找到他的传承。”
“为了不给自己招惹祸端,所以赵满贵,或者是他的祖辈,将所有关于谭秉峰下落的线索全部抹除了。”
我重重呼出一口浊气:“这也就解释了,赵满贵一家,确实遵循了谭秉峰大徒弟的告诫,没有学医。”
“可能是因为情怀,或者是找不到别的生计。虽然没有学医,但是赵家一直在做着药材生意。”
周密学着我的样子叹气:“赵家也是够惨,都不愿意掺和谭氏诡医的家事了,却还是死绝了。”
我摸了摸下巴:“赵家还没有死绝,现在还有一个赵满良!驿村的村长!”
“刚才我之所以认定写下家书的人是大徒弟,还有一个愿意,就是驿村一直都是由姓赵的担任族长!”
“古往今来,立长为尊!所以驿村那个赵家的祖上,就是赵满贵先祖的兄长,也就是写下家书的人!”
周密用了好半天才把两个赵家的血缘关系捋清楚,苦笑道:“那不还是绝户了?赵满良无儿无女的。”
我想了想,摸着下巴道。
“血脉上肯定是马上要断绝了,但赵满良那个过继过去的儿子,不是一样很惊艳吗?”
“黑袍诡医!赵传宗!”
周密不以为然:“就那个精神分裂的家伙?我承认,他那个黑袍诡医的人格,是挺抗揍的。但平时的赵传宗,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废物。”
这是周密的评价,虽然也不能说是错,但黑袍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