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想问问你,当初为什么会去包庇一个杀人犯?”
黄大庆终于还是袒露了自己的心结,黄仁海张了几次嘴,才艰难的发出声音,眼角流出浑浊的泪水。
“他,他一开始没跟我说他杀了人啊,
他说自己跟你一样是个做生意的,赔了钱欠了债,才到处被人追的。”
黄仁海哽咽起来:“大庆啊,爹错了……”
黄大庆猛然起身,挂着苦涩的笑容:“没事了爹,都过去了,我送您回去歇着吧。”
我在边儿上看着,也不好去说什么。黄仁海的慈悲心肠,在我看来是过度的仁慈,甚至可以说是愚善。
他的本意是好的,但这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不仅几乎害了自己的性命,还差点儿拖累家人。
我和周密在一楼等待了片刻,黄大庆红着眼眶从楼上下来。
“彭医生,我爹真的快不行了吗?”
“其实他这些年一直这样,我也习惯了。这次的事儿,就当给他长个教训吧。”
我很同情这个孝心也过度的中年男人,但还是只能实话实说:“老爷子的身体,已经回天无力了。”
黄大庆也猜到了是这个结果,艰难的点了点头,带着颓然和失落,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我和周密突然被晾下了,只好又去了黄仁海隔壁的房间,对付了一宿。
翌日上午,我和周密接连醒来。
今天黄大庆没有继续在家,交待佣人给我和周密准备了早餐之后,就去上班了。
我能够理解他的绝望,他对于黄仁海的行径,肯定是怨恨的。
但是黄仁海也已经是大限将至,黄大庆的用意,应该是想风平浪静的渡过这最后几天。
事实上,这也是我的期冀。
沙凯虽然已经魂飞魄散,黄仁海只要寿终正寝,黄家就会回归平静。
但是我现在关于沙凯的疑虑,不仅没有因为他的消失儿消散,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带着种种疑虑,我决定继续在黄家住上几天,等到黄仁海去世之后,确定了无事发生,才能真的安下心来。
一天下来,黄家别墅内风平浪静,那些被黄仁海强行安排进来干农活的人,可能也是猜到了黄大庆想将他们扫地出门,今天工作的格外卖力,都在竭力表现自己。
可惜的是,黄大庆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甚至到了晚上也没回来。
我和周密的一日三餐都被安排的妥妥当当,但是一整天下来没有见到黄大庆,让我隐隐有些不安。
一直到了完善九点多钟,夜深之后,黄家开始躁动起来。
我让周密去打听了一下,黄大庆的老婆已经加完班回来了,黄大庆是比她先下班,但没有回家。
也就是说,黄大庆失踪了。
我和周密毕竟只是外人,不好发表任何言论。
不过黄大庆老婆的思维很敏锐,觉得这几天我和周密一直跟黄大庆接触密切,就过来问我们,知不知道黄大庆去了哪儿?
我坦然道:“我今天一天都没见过黄总,可能他是心情不好,去什么地方散心去了吧?”
黄大庆老婆只能继续派人去找,到处联系黄大庆的那些朋友,仍是一无所所。
直到接近午夜的时候,黄大庆老婆突然一脸惊讶的看着手机。
“老黄给我发了个定位,是在……郊外的一个墓园!”
我本来已经昏昏欲睡了,听到这句话,立马走上前去。
“黄夫人,黄总去了哪个墓园?”
黄大庆老婆把手机屏幕给我看了看,果然就是我和周密昨天去的那个!
“我们家又没有亲戚葬在那里,老黄为什么大半夜去墓地呢?”
“难道他……会不会是想不开了?”
黄大庆老婆身形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
我扶了她一下,让她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