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你爹亲生的吗?”
周密很认真的问出了这句话,黄大庆倒没什么不悦,只是一脸惆怅。
“我爹当然是我亲爹,就是我一直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他总是无条件的对别人好,到了我这儿,吃多大的亏,好像都无所谓。”
我开口宽慰道:“他们那一代人之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这样的思想,没有人可以再去改变了。”
黄大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将话题引回正轨:“可以再详细说说那个杀人犯的线索吗?身份信息之类的。”
“他的身份信息?彭医生你为什么对一个死刑犯这么上心?”黄大庆很是不解:“难道是因为他被枪毙了,让我爹有了心结。”
我点了点头,没再隐瞒他:“不仅如此,而且我怀疑,你父亲的病,也和他有关。”
“或许,他根本就没离开过你父亲身边呢?”
黄大庆连连摇头:“这不可能,我亲眼看到警察同志把他抓走的!”
“那么在他死后呢?”
我急声追问了一句,黄大庆的脸色渐渐僵住:“死后?”
“实不相瞒,黄老爷子的病,是因为被一只怨念深重的厉鬼缠身所致。这两天我一直在努力找出这只厉鬼的是谁。”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能和这个黄老爷子曾经收留的杀人犯对应的上,所以……”
黄大庆渐渐起了怒色:“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我爹好心好意收留他,他不知感恩就算了,死了以后还缠着我爹?”
我怅然叹息:“恩与仇,有时候就在一线之间。况且,你刚才也说了,
那个杀人犯被捕的时候,还在抱怨说是你父亲举报了他。”
“恐怕在他死亡之时,心里最记挂的人,也是黄老爷子。而且,并不是因为收留他的恩情!”
黄大庆沉思了一阵,猛一拍桌子:“这个没良心的玩意儿!彭医生您等着,我这就去托人打听,绝对要把那个挨千刀的家伙,祖宗八代都给翻出来!”
我轻轻点头,黄大庆虽然能说会道,但骨子里是有些冲动和固执的。
这一点,倒是和黄仁海颇为相似。
我和周密在接待室里等待着,我觉得还好,看着外面那些磨洋工干农活的人,有一种岁月静好的乡野气息。
周密耐不住安静,自己出去了几次,到了中午时分,才最后一次回来。
“奇了
怪了,我已经几乎快把这附近给找遍了,没有任何怨灵藏身的地方!”
对此我也没有感到过多的意外,淡然道:“一开始的时候,我忽略了一件事。虽然外面那些干活的人都懒懒散散,但只要有他们在,也就代表着活人阳气充沛。”
“除非凶残到已经完全丧失神智的鬼物,一般也不会和自己因果之外的人产生关联。”
周密定了定神:“然后呢……”
“它可能并不在黄家!”
周密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那你还给我安排那什么‘大工程’,它既然不在别墅里,我怎么可能找得到?”
“我也是刚想明白这一点。”我淡然道:“本来想提醒你的,但是做事还是有始有终的,
你把整个黄家都摸一遍,我也好安心。”
“况且,昨天晚上是你说要去完成这个‘大工程’的,就当对你昨晚行为的处罚了。”
周密气鼓鼓的坐在了椅子上:“别的我不管,反正我做完活了,你答应的条件得兑现。”
“什么条件?”我明知故问。
周密掰着手指头算起来:“我铺子里所有的家具摆设、我和希希的婚礼花费,以及一辆……·”
“黄总,你终于回来了。”
黄大庆风尘仆仆的回来,刚好为我解了围。
“彭医生,我都托人查到了,那个混账叫沙凯,我当时没认真去记他的名字,资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