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庆终于下定了决心,神神秘秘道:“其实,我爹还有个反常的行为,我没来得及告诉您。”
“他经常在晚上的时候,一个人自言自语。我偷听过,但每次
一到了门口,他就不说话了。”
“我也进去问过他,但他每次都说是梦见我娘了,还会很生气的把我赶出来。”
“可是虽然我听不出他说的是啥,但我觉着他肯定不是在跟我妈说话。我爹大男子主义一辈子了,我妈活着的时候,一直都被他呼来唤去的,可是现在我爹每回说‘梦话’,都显得很弱势,像是害怕什么人一样。”
听到这里,我眼前一亮。
或许,我可以提前结束周密的‘大工程’了。
但是干等着也没什么意义,我就没把周密叫出来,任由他一个下午都在田里到处溜达。
晚餐时分,黄大庆老早就亲自把饭菜送来了,他自己也没有作陪。
黄大庆去陪自己的老婆孩子阖家团圆了,他最近一直在家照顾黄仁海,自家的生意全靠他老婆照料。
而且黄大庆还有两个孩子,大的那个十多岁,住的是寄宿学校,小的那个才刚上小学。
这间原本为黄家那些农务工作者提供的会议室,已经被我和周密霸占了。
我看着会议桌上丰盛的饭菜,以及风尘仆仆,满身泥泞的周密,觉得这副情景有那么一丝不和谐。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不然我一拿这红酒杯,就有种坐在田埂子上喝葡萄汁儿的感觉,很别扭。”
我主动开口搭腔,周密赌气似的灌了两口热粥,然后哼哧哼哧的呼着热气。
“你跟我师父村儿里那个土财主一样,没良心。你是不是见我我不跟你说话,着急想问我找没找到那只怨灵的下落?”
我轻轻一笑:“我没想问你这个,你要是已经找到了,早就忍不住来向我邀功了。”
周密朝我翻了个白眼,我先抿了口酒水,然后才对他道:“别看你在田里忙活了一天,还真不如我这边的进程更快。”
“怎么?你找着了?”周密冷哼一声:“我下午一直看着这边,你根本就没从这间暖气费里出去过。”
“你要是真能坐着不动就把整个别墅的风水盘算清楚,我师父活过来都得拜你为师!”
我摸了摸鼻子:“我对当你师爷没兴趣,但我说的是真的。我又从黄大庆嘴里问出一件事儿,黄仁海经常在夜里和别人对话。”
周密收敛了几分怒火,疑声问我:“老头晚上不睡觉,跟谁对话?”
“一个看不见的人!”我再次端起高脚杯:“黄仁海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而且按照黄大庆的说法,黄仁海似乎很害怕那个跟他说话的人。”
“你来猜猜看,这个看不见的人,是谁?”
周密挺了挺脖子,将嘴里的饭菜一口气咽下去。
“怨灵?它晚上会去找黄老头?”周密用鼻孔哼了哼气:“你早说的话,我干嘛还要大海捞针一样去找?”
我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作戏要作全套,而且也是为了维护你的形象。是你要去体验农活的,不干完一个下午就跑,不显得你是个不能吃苦的逃兵吗?”
“你说的好像也有点儿道理。”周密摸了摸下巴,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对,是你瞎说我要去干什么农活的,不是我主动的。”
我摆了摆手,装出严肃的表情:“这而都不重要,现在当紧的是,今晚的行动。”
“一会我给你一颗药,能暂时压制活人身上的阳气。黄大庆每次去偷听都被发现,肯定不是黄仁海听见了,而是那只怨灵对活人阳气很敏感。”
我将早就准备好的药丸屈指一弹,让他沿着桌面滚到了周密面前。
“这玩意儿,吃了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周密拿起来嗅了嗅,就捂住了鼻子:“一股子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