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觉得,刘半脸的少言寡语并非无一是处。
最起码,我们三个利用路上这两个小时,略微眯了一觉,精神恢复了不少。
车停之后,我们来到了蜀城阴行召开会议的地点----真一观。
在门口观望了一下,虽然占地面积不小,但这家道观布满了沧桑和萧条之感。
周密最快,上来就评点起来:“环境是不是也太差了点儿?还是咱们邓爷的大别墅好,这鬼地方真的是,鬼地方!”
刘半脸眉头微皱,我轻轻撞了撞周密的肩膀:“话先留着别乱说,这是马金风生前修行的地方。”
“包括他的大徒弟翟玉隆,蜀城两任阴魁的居所,对于蜀城阴行的象征意义,不言而喻!”
周密挠了挠头:“都是些虚头巴脑的名头,我就觉着这里该重新装修下。你说给门上的匾额撞上LED怎么样?炫彩的那种!”
我无言以对,刘半脸已经挪动脚步,迈过了门槛。
从正门踏足,直达正殿的路径两侧,规规整整的站立着两派黑衣肃裹的护卫,皆是胳膊上缠着一圈儿白布。
在这种肃穆的氛围下,周密暂时压制了自己聒噪的性子,凑到我耳边小声低语:“这些人怎么一个个跟死了亲爹似的?还带着孝,这是哪门子的欢迎仪式?”
“这不是给咱们准备的。”我轻轻一笑:“这种阵仗,看似是用来接待刘爷,但实际上,是在为翟玉隆守灵。”
“此等礼节,用意只有一个,想让咱们认清现实。蜀城的阴魁可以换,甚至一直空缺,但当家做主的,必须还得是他们蜀城的人!”
周密偷偷瞄了一样刘半脸:“我刚看见刘爷的面具动了,老爷子肯定脸都气绿了!”
刘半脸眉目微斜,周密赶紧闭了嘴。
一直到我们走进正殿,里头的人也没一个出来迎接的,而且总共也就十多个人,不知道是有人缺席,还是真就只剩下这点儿呢个搬上台面的阴人了。
我扫视了一下全场,座椅成左右对称排列,居住之位是三张红木的太师椅,中间那张空的,高度上和旁侧无异,只在方位上占了个尊位。
这是留给刘爷的位子,左右两侧都已经坐了人。右边是个穿中山装的老头,面儿上倒是带着和煦,还第一个朝我们这边点头示意。
我对他没太多关注,反倒是左边那个穿西装的年轻人,让我颇为意外。
“罗~什么来着?”周密不知是脸盲还是真记性不好。
我再一次提醒他:“罗从!”
“和我们昨晚猜的一样,他就是阴行中罗家的人。但我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的,居然能坐在那个位子上。”
还未进门,全场的人都将目光齐刷刷投向我们这边,神态各异。
刘半脸没有着急进去,乌堂青提起一口气息,高声厉喝:“阴魁尊临!”
我没想到他会嚎这一嗓子,瞬间一边耳朵给我震的嗡嗡作响。
在场的人也急剧色变,但还是无人起身。
乌堂青气息悠长,拖音近半分钟后才止歇,紧接着就开始提第二口气。
这时候右侧主位上的中山装老头站了起来,拱手行礼:“在下李景元,有幸得见刘先生大驾。”
刘半脸挑起嘴角,姿态也放的很低:“幸会幸会,老刘我也是临危受命,都快入土的年纪了,想不到还能来蜀城观摩下这里的风土人情,真乃此生有幸。”
言罢之后,刘半脸就伸出一只手掌,乌堂青赶忙搀着他进去。
周密的嘴张的能塞下颗鹅蛋,失神呢喃:“我从没见过刘爷这样给人低声下气的,刚我以为他被邓爷附体了呢!”
我抬手托起他的下巴:“你可以这样认为啊。等着看吧,刘爷这会儿越卑微,以后这些人就越惨!”
拽着周密进去之后,刘爷已经坐上了主位,我们三个年轻的挺着腰板站在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