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心里有颇多忐忑,但钱玉栋大老远的来了,又是大过年的,我也不好意思把他关在门外,只好先请了进来。
钱玉栋也没兜圈子,上来就跟我说:“彭诡医,你别防我跟防贼似的。这是在你们H市,就算我想把你绑去蜀城,邓阴相肯定也不会放过我的!”
他一开口还是那副狡诈商人的派头,几句话下来也拉进了距离。
我没好气的回怼:“那可不一定!邓爷和马道长也是有过交情的,万一他一时想不开,把我调去支援你们蜀城,那我可就要背井离乡了。”
钱玉栋脸上的肉本来就多,笑起来的时候都快看不到眼睛了。
“你真的是想多了,在两个月前,我师兄就当上蜀城的阴魁。”钱玉栋叹了口气:“都是被逼的,我们蜀城不比你们这儿,整个阴行加起来,凑不出五个能打的,只能让我师兄顶上了。”
我给钱玉栋倒了杯水:“好事儿啊,你师兄那人至少比你稳重!”
钱玉栋突然脸色一沉:“可这一次,我们蜀城阴行又丢脸了!”
我重新打量着他:“我虽然在H市,但前不久犯了点儿错误,被禁足了,外界的事都知道。”
钱玉栋又叹了口气:“我们也不可能到处去宣扬,而且其实也没几个人在乎我们。我跟你透个底儿吧,我们的阴魁丢了!”
我手里的水杯差点儿没洒出去:“丢了?有人和翟玉隆抢阴魁的位子?”
“不是位子!是人!”钱玉栋露出愁容:“我师兄失踪了!”
钱玉栋果然不是那么巧的偏偏从我门口路过,开始向我娓娓道来。
“事情要从两个月前说起,我们那儿属于整个阴行的底层,其实当阴魁也没那么难。”
“唯一的艰难之处,你也早就知道了!”
我脑海中又闪过那一晚的画面,那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断手!
“该不会是······”
钱玉栋轻轻点头:“有人偷走了那双手,我师兄亲自出来追查。最后一次和他联系,他说查到了H市,然后就彻底失联了。”
“我这次来H市,就是来找我师兄的!”
钱玉栋一副虔诚的神色:“彭诡医,我其实就是想来找你帮忙的。整个H市,我只认识你一个人。”
我突然有了种,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趁着过年来找我办事儿的感觉。
“这件事我的能力有限,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邓爷,问问他能不能帮你。”
钱玉栋低头叹气:“也只好这样了,只是经此一事,我们蜀城阴行就真成笑话了。连我们的阴魁,都要靠另一个阴魁帮忙去找寻。”
我又琢磨了一下,提出新的建议:“这确实是我没考虑到的,那么这样如何,我先私底下帮你找找。如果真的找不到,我再带你去求助邓爷。”
钱玉栋抬手抱拳:“都听你安排吧,我都是不看重什么面子里子的。但我师兄那个人,为人古板的很,我主要怕他接受不了这么丢份儿的事。”
我安慰了他几句,也没让他大晚上的出去找旅店,干脆就在我医馆里住下了。
安排钱玉栋去休息之后,我自己也去洗漱了一番,褪去衣物躺在自己床上。
临时改变主意,我的出发点也不是什么
蜀城阴魁的面子问题,只是利用这个借口而已。
真正让我在意的,是那双丢失的断手。
三十多年前,那双手长在丁金荣的胳膊上,但原本并不属于他。
从某种意义上讲,丁金荣只是那双手的容器。
丁金荣的目的很简单,他在乎的是钱,依靠贩卖人体器官牟利。
那是那双手,在锦荣医院的地下室中,进行了大量离奇诡异的试验。
而且马金风在探查之后,留下了线索。
锦荣医院,是玄黄道钻研长生之法的根据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