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晋曾经说过,他认为年轻一代的阴相之中,只有张韬能和他相提并论。
但张韬过于自傲,自认为凌驾于万物之上,导致了自己的死亡。但迟晋和他的理念截然相反,将自己也视为一颗普通的棋子。
现在迟晋因为想要推动我去制作诡药,等若是泄露天机,让自己受到了天谴责罚。
这和赖茂盛当初为了我,推算黄石镇的隐情,不得不主动斩断两根手指的事,几乎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迟晋将自己的惩罚,降到了最低,并没有致残,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
“你这人最擅长趋吉避凶,现在为了看我制作诡药,将自己至于险境,真的只是因为那点儿好奇心?”
在我看来,迟晋的说辞有些荒谬。但我也不能直接否定,因为他是阴相。
出道近一年,我对阴人行当最大的感受,就是阴相之中,没几个脑子正常的。
迟晋已经简单处理了伤口,淡然道:“好奇心是我钻研天星秘术的动力,但也不能说这是全部的理由。”
“在张韬死活的某一天,我突然开始对很多事情产生了怀疑。我怀疑自己看到的星相是假的,包括这个世界,都是假的!”
迟晋说这些话的时候,给我一种异样的感触。
他和普通人,甚至是除了印象中之外的阴人,视野的高度都是不一样的。
“你的时间差不多了,二十九秒后,你应该离开超市,回到街上。”
迟晋看了一眼腕表,以这样的方式下逐客令,也只有他能做的出来了。
“我只是提醒,如果超过二十九秒,这次应劫的将是你。”
在我开口之前,迟晋又补充了一句。
我用了五秒钟的时间来思考,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昨天晚上,你亲眼看到了纸人走到我的
医馆门口?”
迟晋还在盯着表盘:“是的,我现在会向你提出一个合作的意向。你出手制作诡药,我帮你把驱使纸人的人找出来。”
“当然,我也知道你不会同意,我只是做出我在这个时间,该做的事而已。”
我被他异于常人的思维方式,搞的几近崩溃。
默默计算着时间流逝,随着时间逐渐接近二十九秒,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我很想试一把,如果我打破他的计算,在超市里停留超过二十九秒之后,会有怎样的事发生。
但在时间只剩最后四秒钟的时候,迟晋不再盯着表盘,而是抬头看向了对面的医馆。
我心胆皆寒,在这一瞬间,我产生一种朦胧的预感。
如果我打破了迟晋的计算,那么劫难的发生,将从医馆里出现。
现在在医馆里,不仅有叶芸和玉红蝶,还有花花和纸人这两个巨大的隐患。
我咬牙咒骂一句,没敢继续下去,转身走出了超市。
“就差一秒钟,可惜了!”迟晋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不过也不差这点儿时间了。”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向叶芸每天都会去的早点摊子。
还未靠近,就看到那里围了好多的人,摊主在和一个带孩子的中年女人争吵。
我凑过去听了一阵,知晓了他们争执的缘由。
大概就是,中年女人的孩子顽劣,将一瓶饮料丢进了油锅之中,溅出来的热油,烫伤了一个来买早餐的年轻小伙子。
中年女人有些刁蛮,叉着腰和摊主理论:“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家孩子,而且刚才那个男的,他不也是因为插队才被烫到的吗?谁让他自己紧赶着往前凑啊,一点儿公德心没有,他活该!”
摊主的脾气还算是好的,一直瞄着我过来的方向:“谁烫着了都不行了,不过那个小伙子也是,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就跑了,肯定是被你这不讲理的样子给吓到了!”
中年女人开始受到围观群众指责,一张嘴始终是招架不住泱泱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