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着声色的将医刀藏到背后:“我们可以进来吗?”
这人的双眼有些浑浊,轻轻摇头叹气:“你们还是找来了!”
我抬脚越过门槛,四下观察,堂屋之内,只是些简单的摆设。如果没有这口没封顶的棺材和那张黑白遗照,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住处。
“现代科技很发达,做家具都是用得机床,手艺人不吃香了。你这日子,过的挺清苦的啊。”
我继续靠近:“还未请教名讳?”
这人先是苦笑,随后将蜡烛倒浇,滴了蜡油,将蜡烛黏在棺材板上。
“我叫马连喜,就是个只会刻木头的废人,没啥名不名讳的。”
马连喜很谦虚,我冷笑道:“出手就是蛟纹刻牌,还能镌刻狴犴兽纹,你这木工活儿,一般人可做不来。”
周密没有我这般耐心,冲上前来直接逼问。
“你和王承业有什么仇?害的人家家破人亡,连孩子都不放过!”
马连喜悠悠叹气,怅然道:“他是我的朋友,以前他开炸鸡店,我把自己用剩的下脚料卖给他,他拿去烧。”
“只是近些年来,都兴用煤气了,他也不来找我买木头了。”
我皱起眉心:“就因为这个?你设局害死了他们一家?”
“自然不是,虽然我这一声贫苦,还不至于为了几两银钱,就做这等害人性命之事。”
我疑惑不解:“那是为了什么?”
马连喜犹豫片刻,继续道:“王承业这人太过于小心眼了,他媳妇儿漂亮,就对所有男人讳莫如深,怀疑我和她媳妇儿有染。还曾经当街骂我,当时整条街上的人都看见了。”
“就因为这个?”我默默观察着马连喜,他这害人的理由,在常人看来,似乎过于荒诞了。
马连喜叹气道:“就算是因为这个吧,人活一张脸,他让我丢了脸,我弄死他全家,很公平!”
我陷入沉思,周密气的咬牙:“你特么管这叫公平?那是三条人命!”
马连喜突然露出了笑意,嘴角牵动,低声呢喃:“公平?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要真有的话,我这一生,就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抱怨了几句之后,马连喜开始回忆:“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们一样,朝气蓬勃,想要在阴行之中闯出名头。”
“但邓宝川看不上我,说我一身所学,杂而不精,没资格进入阴行。于是乎,我只能躲在这市井之中,郁郁而不得志!”
我幡然醒悟,门口的假阴灯,不是用来吓唬我们的。而是马连喜的自我安慰,他想加入阴行,但被邓爷给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