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斥骂一句，为尹语琴简单处理伤口之后，将她背了出去。
到了餐厅外，赖茂盛已经开车过来等我了。
开车上路，除了重伤昏迷的尹语琴，只有我和他。
我摇下车窗，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邓爷刚才没让我送，他很生气。”
赖茂盛主动打开了话匣子，我点了点头：“我能想到，邓爷被自己的手下败将将了一军。而且，他还被迫同意了迟晋加入阴行，老头肯定憋屈。”
“不仅仅是这样。”赖茂盛叹了口气：“他回家之前，和我说了几句心底的话。”
“虽然昨天晚上邓爷赢了，但他没想到对方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邓爷担心的是，以迟晋的潜力，早晚有一天会超过他。”
我皱眉沉思：“在某些方面，迟晋确实不像个人类。”
“但他就是个人，他自己也坚定这一点，所以他才可怕。”赖茂盛也跟着我一起叹气：“你还记得张韬是怎么死的吗？”
我愣了一下，怎么又提起了张韬。
“他是自杀的！”
赖茂盛摇了摇头：“没有人会想死，张韬是被逼上了绝路。他找不到别的出路了，只能用这一招，从你手中换取了诡药。”
“说到底，张韬的下场，邓爷早就能够看到，因为张韬被自己的天赋蒙蔽了双眼，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神，凌驾于数术法则之上，骄兵必败！”
“所以老爷子一直教导你和我，不要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尤其是在自己的修行上。不过，还是我们这些阴相，更容易走火入魔，你们诡医其实还好。”
赖茂盛伸手问我要了颗烟，继续道：“迟晋虽然是风水师，但以我和邓爷的推测来看，天星风水，其实更接近数术。”
“迟晋比张韬更强的地方在于，迟晋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他会把自己当做数理的一部分，进行推演。所以迟晋不会像张韬一样，出现把自己逼上绝路的机会。”
在迟晋跟我讲述他的布局之前，我不能理解赖茂盛的话，现在我可以轻易接受了。
“迟晋比你想的还要更近一步，他刚才亲口告诉我，他在把自己当做棋子一样计算的时候，会把自己能做的一切，做到极限。”
赖茂盛身子僵了一下，苦笑道：“难怪刚才邓爷那么直白的跟我说，我这辈子不可能追赶上迟晋了。我们这些阴相，天赋比努力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