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道符还给了富豪:“能保你三年无碍,是个好东西。”
富豪重新把平安符挂回脖子上:“这是我从马道长那求来的,可惜刚得了没多久,他就仙逝了。”
我听到‘马’这个姓氏,心下猜了个大概。
道门之中,要说最擅长以符箓之术捉鬼驱邪的,茅山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依照爷爷生前跟我的讲述,自民国以后,茅山道士多为马、毛、张三姓。
其实,道门之中虽然门户不同,但多有联系,比如有些一开始是龙虎山正一道的,可能云游一番,跑去别的门派挂单入伙了,也是常事。
民间流传的南茅北马之说,其实是个误传。并非只指道门,北马其实说的是东北地区的出马仙,那一类人的起源,其实发源于萨满教。
“现世繁杂迷眼,现在能抵御红尘诱惑,潜心修行的道人越来越少了。这位马道长肯定是其中之一,可惜未能拜会。”
我感叹了一句,转身向着锦荣医院走去,富豪也跟了几步。
“怎么?跟我一起进去看看?”
我停下来问了一句,富豪赶紧拒绝:“我可不敢,只是想说,你要是还能出来的话,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
这家伙绝对是经常祸从口出,人是个好人,但不该轻易对人许诺。
“再说吧,我肯定是能出来的。”
我答应了一句,没再理会他。
这医院即便是在丁金荣事发之前,都不算建的太好,满地都是顶破水泥地长出的杂草。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蹚着草丛前行,先认准了最大的那栋门诊部。
精神病院,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跟普通的医院有什么区别。
刚到门诊楼前,里面就传出一声刺耳的尖笑,是个女人的声音,在极度惊恐的条件下才能发出这种声音。
但是此时,这里头绝对不可能有活人了。
正要踏足前进,背后涌现了阴冷的感觉,死死凉气从我后脖领子灌了进来。
“我没叫你出来。”
玉红蝶飘忽到了我身子一侧:“这个地方,你应付不来。”
我对她的话没有任何怀疑,她也不是个热心肠的主儿,所以如非必要,我也不想麻烦她。
“跟你以前住的地方比呢?”
我多嘴问了一句,玉红蝶身上的阴气更加浓郁,显然是因为我冒犯到了她。
连声道歉之后,玉红蝶才收敛了几分:“不如郭诩的手段,但也很不一般。”
我听出了别的意思,玉红蝶现身,不是因为这阴气怨气重。
“这里有镇压邪灵的法阵?”
我是个诡医,对于这类手段了解不多。
玉红蝶悠悠吐出一道黑气,先探入了楼栋之中。
“郭诩以风水为阵,用的是天地造化。这里的,只是无数精密符篆组成的法阵。粗略探查,和刚才那个人脖子上的东西有相似之处。”
我忍住没有回头去看富豪有没有真的跟进来,思忱之际,玉红蝶继续道:“金佛玉翠,我也喝过。虽是年久悠远,但现在也不可能成为信手可得之物。”
这又是我没想到的,赶紧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
金佛玉翠,蜀地高山之上的特产,现在的市场价,一般的都将得六七千一公斤,稍微好点儿的轻松过万。
以我现在的身价,这并不算什么。但是那个名字叫‘富豪’的家伙,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出租车司机而已。
我开始犹豫,是先进医院查看,还是回去把富豪擒住重新审问一番。
还没做出决断,玉红蝶就已经进了楼栋之中。
“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我只能先跟上她,玉红蝶步伐轻灵,她其实可以直接用飘的,但她喜欢走路。我想起了定下契约之时,她问我索要的承诺,她要一具肉身。
玉红蝶突然停下,挡住了我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