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两侧,中间空出足够的通道,闪光灯频频闪烁,问题也在淹没式的往外涌,秦砚北完全不受影响,目不斜视,只管攥着云织,在这些人面前,一步一步从容迈上去。
很多尖锐言辞带着明晃晃的目的性和恶意,随意朝秦砚北抛出来,他都无所谓,直到有人为了热点,不顾秦氏官方刚发布的正式通告,高声冲着云织叫嚣,他才停住脚步,回过头。
不用说话,他视线穿过夜色和人群落下来,就已经足够让对方怵到噤声,甚至下意识双手合十,白着脸做了个道歉动作。
云织知道,到目前为止,秦砚北身上只有她做出的那些回应,人微言轻,但她的身上,是秦氏官方具有法律效力和追责权利的正规文书,分量完全不同。
最后一丝夕阳也被吞掉,夜幕完全遮蔽下来,秦氏楼前的灯光雪亮通明,两道紧密身影,一个制服加身,胸前国旗浓红,一个还是简单干净的学生打扮,高马尾是男人亲手扎起。
这幅画面印在无数相机镜头里,直到有人提前给秦砚北打开大楼的玻璃门,里面距离不远,极具冲击性的一面巨幅画报跟着露出轮廓。
云织也愣住。
以前的电影海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掉了,现在挂在那的……
尺寸比上次的大了两圈不止,画面是异国深夜的海边,周围灯串沁着月色和粼粼海浪,两个人在光晕里相拥,女人的长发吹起,恰好到处遮住双方相贴的嘴唇,只露出落满光点的眼睫。
而男人手指上,很骄傲地绑着一条简陋丝带。
订婚夜的照片,被秦总堂而皇之挂在了公司大堂最显眼的那面墙上,氛围感拿捏满分,不该露的一点也没露,又过分缱绻。
云织下意识捏紧了包,里面装着她一回国就找机会去买好的男款戒指,扭头去看秦砚北。
太子爷神色凛然,若无其事拨了拨她马尾的发梢:“企业文化,习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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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织心里清楚,不论网上舆论还是楼下那些激亢的媒体,都不是目前的回应可以反击的。
这栋大楼里现在灯光全亮,秦砚北以及整个秦氏不止要全力以赴为马上到来的试飞尽上一切,还要面对外界那些想把人置于死地的声音。
上楼之后,云织不想让秦砚北分神,本来准备找个休息室安心等他,秦砚北却直接把她带到办公室。
里面到处分坐的一行人齐刷刷站起来,恭谨跟她打招呼,其中一个年纪轻的还一时激动,脱口叫了声“太太”,意识到出错,赶紧捂住嘴去看秦砚北。
秦砚北破天荒笑了笑,声音却冷:“乱叫什么。”
还没正式求婚,织织还没答应跟他领证,现在叫了,他着急上位的心思岂不是太明显。
秦砚北把云织压到自己办公椅上坐下,室内空调温度不算低,他还是扯了块小毯子过来给她围住,身体挡住她,蹭了蹭她被一个称呼弄热的脸。
“砚北,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云织紧皱着眉,攥住他手腕小声问,“拖久了伤害更大。”
秦砚北指腹抹平她眉心:“你需要做的,就是在这儿安心看。”
随后的一个小时里,云织亲眼见证了这盆早有预谋的脏水,是怎样一点一点被摧枯拉朽似的剔除,直到一滴不剩。
这一次不再是官方发声,回避了一切可能涉及阶级和特权的因素,最直白也最干净地用实打实的证据,通过网友最愿意相信的那些营销号的嘴,把真相一层一层地倾倒而出。
最先曝光的是所谓受害者江时一,这位温文尔雅的学长是怎样伪造身份,意图骗取云织感情,目的不成就联合人渣父母,以非法手段强行带走云织,致其严重精神伤害。
当时警方的执法记录清清楚楚,以及江时一被带走时候的狼狈照片,都明确摆在那。
而江时一连同整个江家,不知悔改,在涉及国家利益的重要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