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发现某些人就真的是天赋异禀, 以前看着高冷傲娇,口是心非,都不爱拿正眼看人, 一正经谈起恋爱来就好像天生自带那种蛊人的能力,轻而易举就弄得人面红耳赤, 偏偏还很难对他有抵抗力, 想实现他要求, 想纵容。
但问题是, 哪有人用这种东西当戒指的!
云织眼里映着星火和灯光,缱绻成流淌的水, 她攥着那根丝带,以为他只是逗她:“别闹啊,你严肃一点,订婚这么重要的事……等回去, 我再去给你选戒指, 到时候——”
“到时候是到时候, ”秦砚北眸底的笑隐下去,在风里认真注视她, “现在我想要这个,我想把你身上的东西绑在我这儿,就算你对我承诺了,跟我定下就不能反悔,不管我到底是个多不值得的人,你都不会放弃。”
云织心里像被掐住,涩得跟他对视, 还来不及看清他真正的情绪, 就被他揽到怀里, 让她跟他一起朝着海面。
下一秒,远处灯塔突然亮起,在海天交界的无垠昏黑里擦出一簇温暖的火光般,随后第二个,第三个,灯塔的光在呼啸的夜里渐次点燃,连成深渊里的星河。
海上似乎有船,但只在烟火乍然升空的那一刻隐约看出了轮廓,很快巨大光团在夜空里绚烂爆开,纷扬落到寂静海面,不等它消失,更多轰响着炸裂的色彩就映亮整个黯淡世界。
像一场遮天蔽日的流星。
可以许最奢侈的愿。
云织眼前模糊,她仰着头拼命看,怕错过任何一点光,唇紧抿着,不敢把愿望宣之于口,怕惊扰神明,怕说了就会容易失去。
她手反复去擦那层阻挡视野的水,直到男人侧身覆盖上来,低头轻轻亲她湿漉的眼睫。
“别哭,”他哄着,“我想让你高兴,骗你答应给我戴戒指的。”
云织被他说得破涕为笑,她捏了捏那根丝带,忽然就什么都不想在意了,无所谓戒指,常理,配不配得上,他想要的,她就给。
她抓住秦砚北的手指,先摸了摸他手腕上的纱布,很轻地在上面吻了一下,把丝带仔细绕在他中指指根上,在内侧端正打了个结。
“这样不行,”秦砚北蹙眉,“活结,一碰就散了,要死的,解不开那种。”
云织要在以前,绝对干不出这种事,但现在百无禁忌,什么都敢,她给他把丝带绑死,托起来欣赏两眼,觉得太子爷有点可怜,这么好看的手,订婚戒指也太简易了,有她小指指节宽的布料,绕了两圈,跟纱布倒是挺搭,都是白色系。
等时间到了,该出发去机场的时候,方简开车过来接。
他一开始没走太远,奉命找了个隐蔽不碍眼的地儿负责给太子爷拍照,他一顿操作弄了百来张,自己满意得不行,张张都是氛围颜值CP感炸裂的杂志大片,这会儿本来想拿出来给秦砚北炫炫,结果一眼看见了他手指上的丝带。
方简脸色一变,当时就推门跳下来,紧张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手指受伤?严重吗?这怎么还缠上纱布了!”
云织别开脸,默默扶额,更心疼了,没办法,那个蝴蝶结丝带是有点偏蕾丝的质地,料子自带孔洞,颜色还浅,就的确……有点像。
秦砚北唇边的笑当即收起,漠然睨着瞪大眼睛的方简,轻嗤:“你近视?”
方简一脸懵,因为离开了海滩一小段距离,灯海照不过来,四周本身就光线不太好,他又先入为主,越看越像,着急说:“我视力好着呢,还想瞒我啊,快点上车,我看一下导航中途路过哪个医院,赶紧处理别感染了。”
秦砚北冷笑,拿过方简的手机,把他相册里刚拍的那些照片打包给自己传过来,再删掉原片,随即打电话叫来了在外围等着的另一辆车,护着云织上去,没给方简眼神,“砰”的直接甩上车门。
去机场的路上,太子爷给自己左手换着角度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