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还有十天。”
秦砚北垂了垂眼,把提醒关掉,左手中指指根的铂金素圈戒指在灯下闪过,划出一抹含蓄的光。
他没有放下手机,而是淡淡绷着神色,在微信列表里把方简翻出来,一边慢慢给云织吹头发,一边在对话框里高高在上地编辑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恋爱什么感觉。”
呵,方简这段时间没少来刺探他跟织织的关系,当他听不出来?话里话外总怀疑织织要离开他,就是欠虐。
他现在可是有实打实的女朋友了,不靠那点臆想。
方简这种单身狗,怎么可能懂谈恋爱的心情。
太子爷这条文字刚一发出,几乎同时,连续的震动就传过来,方简主动发来的微信一条条往上跳,跟他恰好同步。
方简今天没有上来就例行询问他的精神状况,也不知道哪根筋搭上,关心又八卦地问:“砚北,你在随良还要留多久?云织身体差不多该好了吧?那你们之前定好的订婚宴应该也不用改期,十天之后按原计划?我礼物都准备好了。”
秦砚北脸色顷刻沉冷,目光森森地看着屏幕,指骨收紧。
方简这才看见太子爷发的那条内容,疑惑问:“我本来也不懂啊,我又没恋爱过,不过怎么突然问这个?你该不会也是刚体会到?!不对啊,砚北,你跟云织不是已经恋爱很久,这眼看着就要订婚吗?”
句句扎眼,没一个字是太子爷爱看的。
秦砚北积攒的那些甜,在方简一连串的问题里暗暗搅进苦涩。
今天是他正式恋爱的第一天。
织织还远远没有进展到爱他,爱得可以接受跟他订婚的程度。
但距离上次昭告的订婚日,只剩下最后十天。
如果借故取消,他不可能把原因放到云织身上,就等于告诉所有人,是他的感情出了问题,织织不愿意嫁他,如果不取消,又怎么能在十天时间里,让织织爱上他。
方简已知秦砚北在线,又没等到回复,就更奇怪,仗着他今天主动说话,精神应该不错,于是接着问:“是有什么状况了吗?云织意思有变,还是你们俩之间出现问题,她别是……要反悔?”
作为医生他天天提醒吊胆最怕这个,云织要是真反悔不要了,他这位最棘手的患者,怕是再也没有什么药能拉得住。
鬼知道他这段时间怎么煎熬过来的,唯恐哪天一睁眼就听见秦砚北出事的消息。
半晌,他手机一响,终于收到太子爷姗姗来迟的回复,态度高冷,多说一个字都嫌弃——
“滚,我老婆爱我爱得要命,她期待订婚。”
深夜,云织睡得很熟,脸颊浮着浅红的血色,秦砚北坐在床边,捏着她绵软的左手,把她之前偷摘下来不要,他随身收着的那枚订婚钻戒慢慢套到她手指上,然后握住。
他侧身拎过台灯,让灯光打在两个人亲密相牵的手上,成对的戒指闪出旖旎的火彩。
秦砚北打开相机,把这幅画面连续拍了十几张照片,又把镜头偏移,定格在云织熟睡的脸上,掖了掖她被角,按拍摄的手指也跟着力度变轻。
凌晨一点半,秦砚北靠在床头,云织蜷了蜷身体,不安地动了两下,被他揽过低低地哄,等她再次睡安稳,自动循着温度窝进他臂弯里,枕在他肩上。
秦砚北喉结无声往下压,把她抱紧,右手指腹微动,把编辑好的九宫格朋友圈发了出去。
九张图,九个角度,花式拍了戴着订婚戒指相牵的两只手,还不忘专门把一无所知的当事人云织屏蔽。
除了照片,还有一行文字。
“大半夜还要牵着,幼稚。”
太子爷向来狂妄冷淡,不爱让人加微信,联系人列表里的数量本来就略显稀少,何况又是深更半夜,时间太晚,等了三分钟,居然还没有人点赞回复。
台灯幽幽的光里,秦砚北神色不虞,首先给那会儿没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