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现在没一个能正常呼吸。
云织做完,把自己动过的东西全都妥帖放到原位,目光重新回到秦砚北脸上。
他周围没有灯,只有稍远处雾一样的光纱笼向他,半明半暗,几次晃眼看去,都觉得这个人英俊冰冷到毫无烟火气,又透着凌驾于人的玩世不恭。
可那又怎么样,秦砚北救过她的命,倒水这件事,也是在为他眼中的弱者撑腰。
他或许真的阴狠,但没有传言里那么可怕。
秦砚北唇边微勾了一下,转瞬即逝,他不再看云织,警告她:“没有下次。”
意思是,这次算了,下不为例,趁早消失别再出现,就当你这个可笑的美人计从没来过。
他掀开毯子,露出西装裤包裹的颀长双腿,腿的外观看不出异常,只是不能动。
程决在旁边眼明手快,知道太子爷这是腻了,不想多留,弯腰就要去扶他起来,暗暗感叹天仙还真挺有意思的,如果不是四叔的人就好了,可惜这就要彻底拜拜。
而云织不走寻常路。
她在迅速分析完恩人的话之后,鼓足勇气迈开脚步,直奔着秦砚北跑了过去。
女孩身上说不清的暖意,带着山间的花草气息,热烈扑向他。
秦砚北抬起的手臂悬在半空,程决去扶他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做完。
就这么一个很短的空档,一只白皙柔软的手从羽绒服袖口里伸出来,颤巍巍握住了秦砚北。
她温热,他凉得刺骨。
“秦先生,我,我来吧,”云织跑得太急,皮肤晕着红,碎发俏皮地贴在脸颊边,她近距离抬眸,浅笑,真挚地看他,“不够热情这种事,我保证,没有下次。”
云织想,秦砚北还不错,是个正经人,他既然当初不想告诉她救命的真相,那现在当然也不会轻易提起来,才会完全不接报恩的话头。
那目前,她应该尽力去做,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秦砚北垂眼看着自己的手。
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直白抓住。
他太阳穴里一阵阵抽跳的神经骤然加重。
她竟然敢摸他。
这就是,长达好几年,扬言要把他拿下的暗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