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呢,怎么?找他有事?”平常这丫头都不敢提小佛子,今儿倒是头一回。
多肉赶忙摇头,“没事没事,我就问问!毕竟宋先生是你的男人嘛。”
“那什么,我跟小蝴蝶约好了带她去钓鱼,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梁惜,“不去,不想动,你带着小花去,给它钓条锦鲤上来烤着吃。”
一听有烤鱼吃,蔫巴巴的小花顿时来了精神,从俩人身上跳下来,吐着舌头迫不及待的咬着多肉的裤管,扯着她向外走。
多肉还扯不过它,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惜惜你就宠着它吧!我听家里的阿姨说,自从小花来,池子里的鱼都换新了三次!”
“主要是它喜欢吃。”梁惜倾身趴在手靠上,声音懒懒的,“快去吧,傍晚回来,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多肉,“好。”
彼时。
书房里。
檀香缭缭,雕花窗桕中在地上折射出斑斑点点细碎的光点,梨木桌上宣纸铺就,墨色砚台上搁就的狼毫笔还在往下滴着浓墨。
书桌两边的汝窑梅瓶在阳光下散发着釉质的儒光,男人身着黑色长衫,脸戴无框眼镜,站在墙下微仰着头欣赏着那幅韵味十足的山水图。
男人身后站着一人,这人脚下周围隔着五颜六色的玫瑰,而他这立与这玫瑰花海中央,弯腰躬身,双手置于身前,态度恭敬。
“先生,基地里的爆炸是因为新进的二乙基锌有问题,爆炸范围太大,孙教授和高教授当场死亡,重伤三个,轻伤七个。”
“供应商的人已经全部控制起来了,您看...”成右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欲言又止。
先生身上那股子寒气,就跟数九寒冬天的风霜一样,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
只是,他话落了许久,只见先生拿起了一支玫瑰,慢条斯理的用词钳修理着翠绿的枝干,似是没有想开口的意思。
成右默然,想了想,斟酌开口汇报第二件事,声音很低,“先生,我去给沈总送车的时候,沈总...让我给.
。..给您带句话。”
说罢,他再次抬头看向眼前清雅阴郁的背影。
过了片刻。
仍不见男人有开口的意思,成右咽了咽口水,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犹豫些许,他准备悄然离开,忽听男人清哑的嗓音传来——
“什么话。”
成右愣了一瞬,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抿了抿唇,硬着头皮,断断续续的回道,“沈总说...说先生不必...不必因为她..因为她跟少夫人吵架。”
“她说...说..”
宋鹤卿寡冷的眉目低垂,嗓音淡漠,“再吞吞吐吐的,就自己去把舌头割了。”
“是!”成右抖了个激灵,下一秒,一改刚刚的吞吞吐吐,语速极快的禀报道,“沈总还说,不管她对少夫人是什么感情,她都不会影响到您和少夫人之间的感情!”
“她说先生和少夫人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她衷心的希望先生和少夫人幸福美满,长长久久!”
闻言。
宋鹤卿放下手里的玫瑰,重新拿了一支,俊美无俦的脸上毫无波澜。
“先生...”成右往边上挪了挪步子,站在他侧后方,余光瞥见他唇角冷厉的弧度,心又沉了沉,他生无可恋的说,“先生,这些话真是沈总让我转告给您的!不是我自己自作主张骗您的!”
自从那天先生从餐厅回来,家里的佣人就说先生的脸色很可怕,这都快过去三天了,先生的心情还是不见转好。
先生在小院里不出来的时候还好,一出来,家里上上下下都胆战心惊的,说话也不敢大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丢了命。
他也自然不例外。
花篮里的玫瑰又多了几支,宋鹤卿放下手里的刺钳,拿起桌上的墨蓝色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