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应门,打着哈欠,有些不耐烦,旁边又跟着一个少妇,灯光微亮,映着那少妇的容颜,青丝如墨,眉目宛然,纤腰一束,举手投足间颇有一种女儿家的妩媚,小户人家能有个俊俏的媳妇儿却也容易,可是风情韵味如此出色的着实少见。
婆媳俩走到门下,婆婆隔着门儿问道:“是谁啊,三更半夜的敲门?”
门外凌厉道:“开门,我们是刘府的。”
“刘府,哪个刘府?”
“别装蒜,你那儿子欠了我们刘府八十两银子,快还。”
老婆婆瞬间傻眼,有些哽咽:“我儿子一向本分,怎么会,而且他都死了三个月了,他怎么会欠老爷你们那么多钱,有凭据吗?”
“老太婆还会狡辩,快开门,不然我们就打进来了。”
老婆婆听了大惊道:“别,老爷,咱的门可经不起折腾了,儿子没了,就指望这间破房子给我老婆子遮风挡雨呢。”
老婆婆打开房门,哀求:“老爷,劳你们大驾,可是你们也看到了,老身就这一间破屋子,别无长物。”
“你有没有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是奉刘老爷的命来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菊花道:“老爷,我家相公是本分的农人,他什么都会跟我说,从未听说他欠人这么多钱啊。老爷,大半夜,有什么事,能明天说吗?咱们妇道人家做不了主,明天咱们找里正来辨认一下。”菊花见她们穿着黑衣,有些防备,想转身关门。
黑衣人对同伴打个眼色,突然从袖中摸出一块手帕,抢在菊花进屋前,往她嘴上一堵,便拖向旁边的马车。
“呜!呜呜”菊花惊骇不已,竭力挣扎,可对面是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被一手捂嘴,一手揽着腰肢,强行拖进了马车,扬鞭就走。
老婆婆吓得面无血色,不由惊道:“媳妇儿?菊花,你,你们——”
她要去追赶,但下雨路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浑身都是泥巴了。
顾不上自己的伤,她立即骇声高呼:“救人呐,救人呐,强抢民女啦!”
不一会,邻居都闻风而动,赶到了她身边,询问情况。
“李婆婆,发生了什么事?”
“二娃,快,快,有人把菊花抢走了。”
“什么?”大家大吃一惊,随即有人怒道,“朗朗乾坤,居然还有人强抢妇女,天理何在,大家快去追。”
这时候可没有路灯,村有三条路,下雨天黑,根本不知道贼人往哪里走,他们就兵分三路。可惜贼人有备而来,他们找了一晚上,毫无线索。
第二天,在众乡邻的陪伴下,李婆婆到县衙告官。
崔县令穿着官服,坐在青天白日的图像前,打着哈欠,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下何人?”
“回大人,民妇王李氏,家住柳山村。”
崔县令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才慢条斯理问:“大清早的,来敲鼓,所谓何事啊?”
“大人,昨夜有人上门,抓走了我儿媳菊花,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嗯?你看见了?是谁?”
“这,来人自称是刘府的人,说我儿子欠他们八十两银子,老身没钱,她们就抓走了我儿媳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你为啥不还钱?”
李婆婆哭诉:“大人,我儿子本本分分,地地道道,从来不说一句谎话,家里贫困,连累他到了三十岁,到处说亲,才娶得菊花,从没有什么恶习,哪里会欠八十两银子啊。而且我儿子三个月前摔下山,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他们说欠钱就是欠钱,民妇大字不识,如何知道真假,求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
崔县令鼻孔里说了一声,只是伸出了一只手。
李婆婆不解其意。
崔县令失望,鼻孔哼了哼:“你要告状,总要有个被告吧,是谁抢了你儿媳妇。”
李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