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采若上下打量穿着浅绿色云纹裙,披透明丝衣的董明燕,只见她秀发如丝如缎、光可鉴人,眉目宛然画,少妇美态自然,一双秀气的小腿,裙下是贴身的月白色纨裤,不禁叹道:“果然天姿国色,是一等一的美人,我见犹怜,比那蹇怡璇也不遑多让。”
董明燕端坐椅后,闻言娇羞道:“妹妹又来逛我,姐姐容貌都胜过我几倍,我哪里能跟那南京第一美人之称的蹇怡璇,第一次见到她,我就感觉,什么都被她压了过去,头都抬不起来,无论是家世、气度、修养,我都——”
耿采若比她高了不少,身穿紧身的蓝色长衫,她习武,觉得这样比较方便出行,与大家闺秀不一样,清爽干练,她挤了挤董明燕的脸蛋。
“姐姐——”
耿采若笑道:“妹妹何必自惭形秽,妄自菲薄,那蹇怡璇也是个女人,还不是要喜欢男人,要嫁人,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她。”
这话一出,董明燕一副患得患失模样,失落的对她道:“姐姐,你说,要是真的蹇姑娘国门来,相公,相公还会——还会喜欢我么”。
耿采若扬眉道:“他敢。”
董明燕低声道:“我也知道,女子不该吃醋妒忌,我没有什么本事,得相公疼爱,不应该让相公为难,这两天,这两天,冷落相公——”
耿采若嗤笑道:“才冷落他两天你就舍不得了,我看是你想相公了吧。”
董明燕羞得通红,心里七上八下,吃吃道:“我们是相公的女人,对相公是不是太过分了。”
耿采若哈哈笑,笑得董明燕更低下头。
“妹妹啊,你就是心善,你还担心他被冷落啊,家里不还有个小丫头么,悄悄的给他送吃送喝,还怕饿着他啊。”
“啊,春花她——”
耿采若眼里闪过不明的神色,在她旁边坐下来,拉住她的手,打断她的话,郑重道:“妹妹,姐姐有句心里话要说。”
董明燕见她语气凝重,郑重的点了点头:“姐姐你说。”
“咱们的相公,出身贫寒,短短两年,居庙堂之高,在太子汉王赵王之间周旋,十分危险,一个不慎,咱们全家休矣。妹妹,你自己你应该知道,对相公在朝堂帮不上任何,我爷爷虽然封了侯,但是爷爷早逝,父亲早不在了,弟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毕竟是靖难罪臣的后人,我在朝堂也说不上任何话。”
董明燕眉头垂下来,低低回答:“我知道。”
“而且,妹妹打理家有一套,能把家里治理的井井有条,我呢,就会舞棒弄枪,真入了朝堂,我们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帮不上他。”
“蹇怡璇出身高贵,他父亲又是大学士,只有她才能给咱们相公最大的帮助,而且她聪明睿智,对政治熟悉,是相公的一大助力。所以——”她叹了一口气,“我虽然不喜欢蹇怡璇,不过为了相公,为了我们陈家,蹇怡璇,相公是必须娶的,这与赐婚没有什么关系。”
董明燕深深点头,不过看上去还是很失落。
耿采若笑道:“妹妹担心什么?是担心相公变了心?还是没有自信能跟蹇怡璇比?”
见耿采若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把耿采若瞧地心里发毛,嗯嗯不说话。
耿采若凑到她耳边,咬着耳根道:“相公嘛,是要靠自己抓住的,咱们啊,今晚——”
话还没说完,董明燕就跳了起来,绯红的脸,吃吃道:“荒唐,这,这怎么可以,你,你们那个,还教我,我看着——不成,荒唐——绝对不可以——”
“哎哟,我的傻妹妹,你害羞什么,饮食男女,相公啊,他喜欢着呢,难道还真的等蹇怡璇抢了咱相公,然后天天在后院抹眼泪?”
陈远看着眼前的女子,也突然有些慌乱,打招呼:“蹇姑娘,你也在啊?”
“还叫我蹇姑娘?”女子低低道。
“咳,怡璇,哈,我来,我有事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