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诏狱的全武行上演了半个时辰,当然是陈远在跑,蹇义在追杀。
袁彬等人瞪大眼睛,就在那里看,暗自咂舌,这得多大的仇。
“大人,您听我解释啊——”陈远哭丧着脸。
“解释,你能解释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坑老子,老子这么帮你,你就不停的去招惹我女儿。”
“没有,我没有去招惹你女儿。”
“什么?那是我女儿去招惹你,岂有此理。”
“不不,不是这样,不是你女儿招惹我,是我去——啊,这个解释不清啊。”
“混蛋,可惜今天上朝的得早,老子准备的棍子没有带来,你站住,老子非得断你的腿,不给我女儿一个交代,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干什么?东里,你拉着我做什么?都说了,别拦着我,呼呼!”
杨士奇揶揄道:“宜之,冷静一点,我怕你再追打下去,你们就成为翁婿了。”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老子是那样的人吗?宗豫,你说说——”
黄淮幽幽道:“宜之,打了半个小时,陈远皮毛都没有伤到,你累不累啊!”
蹇义涨红脸,一甩衣袖,小胡子一抖一抖:“分明是他逃得快。”
陈远缩着脑袋弱弱道:“大人,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滚开”,蹇义骂骂咧咧,径直到角落坐下,盘膝,哼哼:“罢了,现在是在大牢里,出去再收拾你。算了,你也没几天日子可以过了,老子看着你怎么死,东里,宗豫,你们跟过来坐什么。”
杨士和黄淮也不嫌弃地上脏,到了大牢里,还讲究这些。他们弯腰拾起几束稻草,简单铺了一下,就盘膝坐下来。
陈远看着三位大学士,头皮发麻,因为他们都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
“大家好啊!”陈远尴尬的打招呼。
“滚,要不是你,我们怎么到这里来!”蹇义率先开骂。
杨士奇愤懑:“年少轻狂,不知道你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
黄淮摇头叹息:“陈远,你真是个丧门星,这些天朝中,被你搅得不得安宁,你是哪吒闹东海,不知死活。”
三位大学士一通劈头盖脸的痛骂,陈远势单力薄,辩解无力。袁彬他们,则有多远跑多远,装作一本正经,拉着其他大臣去关押,不管这里的闲事。
骂了半天,杨士奇叹气:“算了,骂了半天,有辱斯文,竖子不足与谋,宜之,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东里,你担心什么,宜之还有个女儿呢,我看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但是担心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吧。”
“胡说八道——”蹇义如耗子被踩到尾巴般跳起来——
八月初六,一早就雷声阵阵,但雨却淅淅沥沥的不大,快到晌午时,一顶小轿冒雨出现在南京巷道里。
陈远府上,这几日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当中,樊娘子再度听说儿子出事,吓得魂飞魄散,农村出来的她,根本没有个主意,只能求神拜佛。董明燕去过锦衣卫诏狱多次,但那里门禁森严,根本不许她进入。
陈远出事后,朱棣已着人监管陈府,不许任何人出入,董明燕被从锦衣卫诏狱带回,监禁起来,一介弱女子,求告无门,心力憔悴,已伤心欲绝。
此时董明燕正在府中,心急如焚,毫无主意。蹇怡璇闻讯匆匆赶了来,一进门瞧见董明燕脸色,便知她还没有办法解决当前的处境。
其实她自己也没有办法,蹇怡璇扶着门口沉默半晌,只能轻叹一声,柔声劝慰道:“夫人,你不要过于担心,以免伤了身子。陈公子为了大明百姓做了很多事,人心所向,大家都会求情,公子吉人天相,一定能转危为安的”。
董明燕认得她,花容惨淡。自从被监禁,亲戚朋友都进不来,也只能眼前的女子有办法进来,以前对她是嫉妒,害怕她抢了相公,现在闻言只是苦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