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醉。
他喃喃道:“师妹,我会带你离开的,会带你离开的。”
“哐当”就在王景弘要抱起她去床上的时候。大门突然被踹开,刀锋袭来。王景弘一个机灵,侧身一滚。
袁彬挥舞绣春刀,运刀如风,步步进逼,“铿铿铿”一连三刀,迫得王景弘连退三步。
袁彬和王景弘只一交手,两个人心中便同时暗叫一声,都已明白对方武艺高强,势均力敌。王景弘立即知道,有此人在,外面定然还有很多锦衣卫,自己对师妹是万难得手了,虽是一千一万个不甘心,也只得猛刺三剑,剑剑虚虚实实,准备逃走。
袁彬主要目的是逼走他,也不在阻住退路,王景弘拔腿纵身掠走,双腿一屈,纵身跃起,但出屋子之前,他瞥见袁彬嘴角的冷笑,暗道不好。
锦衣卫最擅长什么,捕猎。
王景弘甫一出屋,就有十数把绣春刀,寒星点点,直取他的要害。
锦衣卫训练有素,王景弘也不是吃素的,沉着应战,百招过后,地上趟了十来个锦衣卫,鲜血直流,有的已经活不成了。
锦衣卫抓人,有死无生,没有一个退后的。
袁彬追到他的身边,挥刀撩向他的左肋,王景弘腾身欲闪,脚下刚一发力,却感觉膝弯处一阵剧烈的疼楚,原来有个不怕死的锦衣卫扑到了他脚边,他挥剑将他一剑毙命。但气力顿时全消,闪避不及,竟被袁彬这一刀撩开了左肋,鲜血登时染红了衣袍。
紧接着又被冲上来的锦衣卫挥舞刀柄,“砰”地一声砸在了王景弘的头上,登时脑袋开瓢,他眼前一黑,便栽到地上。然后被锦衣卫十数把刀架住了脖子。
陈远气吁吁的正赶来。
他着急的望向袁彬,袁彬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陈远放下心来,推门进去。袁彬很识趣的把门关上。
吴月荷的小脸就像雨后的桃花,绽放出了两抹嫣红,娇喘如斯,媚眼如丝。
“你怎么样?”
见到他来了,她闭上眼睛:“陈远,我不是做梦么,真的是你。”
“是我,月荷,是我。”
“那就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了,我不要报仇了,不想再为什么父母正名了,不再想什么兄弟姐妹了,陈远,要了我,我做你娘子——”
伊人吐气如兰,已经如八爪鱼把陈远缠上。
这个时候,无论是她的心,还是她的身子,都可以是陈远的。
陈远血气方刚,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年,这个时候要了她,她或许心甘情愿,但是,他可以肯定,她不会快乐。
他可以肯定,月荷中的是春药。他知道,春药催发人的欲望,如果不发泄,会对人造成伤害,其实伤害很小,可以忽略不计。只要忍住,药效过后,就会恢复正常。
他紧紧的抱住她,额头汗珠涔涔。
半个时辰后,药效已经开始减弱,吴月荷开始慢慢冷静下来,虽然还很冲动,心里却没有了刚才的迷失,她很幽怨也很感动。
可以想象,他刚才忍受的煎熬,是多么艰辛。
为了自己,他能坚守住清明,如果他要了自己,刚才不会后悔,那以后呢?父母的仇恨,多少人还在受苦,想到这些,想到刚才王景弘的话,她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朱瞻基步步紧逼,如果失去清白,再也没了清白,一切,该怎么做,她不知道,迷茫、彷徨,不断涌上心头。
陈远没有说话,任由她发泄。
过了好一会,外面响起扣门的声音,袁彬低声道:“陈兄,太孙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