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熙凤十分惊喜,抚掌道:“太好了!有嬷嬷帮衬,我就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她再自信也知道刚嫁人的时候的这段磨合期并不容易渡过,身边有没有得力的人至关重要。
王熙凤高高兴兴地去继续折腾她的嫁妆,如乔喻建议的那样,将塞不下的挑出来,找了王仁帮忙运到她位于隔壁巷的宅子里。
等张、李二位嬷嬷陆续回来时,果然决定继续跟着王熙凤。当然,今后她二人的养老也由王熙凤负责。
时间过得很快,天气稍稍凉了下来,婚期也要到了。
荣府的聘礼早些日子已经送了来,光聘金就有一万两,可以说给足了面子,但这些在王熙凤的嫁妆面前却被衬得有些不起眼了。
提前一日,王仁领着在京的十余名王家子弟浩浩荡荡地将王熙凤嫁妆抬进荣府东院。两家离得近,第一抬嫁妆到了荣府,最后一抬还没出王家的大门。荣府里聚集了诸多宾客,整个东院挂满了红绸,地面上散落着鞭炮的碎屑,十分喜庆。
贾赦难得兴致昂扬地招待登门的旧交们,贾琏作为主人公,少不了被打趣调侃,几乎都是他过去的朋友们;也有认认真真上门道喜的,比如只有几面之缘、半年不见就拔高了半个头的柳湘莲。
赵大嗓门洪亮地念着单子,来观礼的宾客也对王家的家底很感兴趣,即便在交谈也留出一只耳朵听着。前头都没什么特别的,直到念到了陪嫁屋舍那里,惊到了许多人。如王熙凤所料,即便将能减的都减了,她的嫁妆依旧十分打眼。
长长的单子念完,连贾赦都陷入了震惊之中。虽说在下聘前王家就暗示了陪嫁不少,他还因此提高了聘金,可没想到这“不少”哪里只是不少啊,分明“太多”了。
不仅是贾赦被镇住,内院里头贾母扎听见也怔了一瞬。王家有钱她一直都知道,当初王夫人的嫁妆就比寻常姑娘多几倍不止,没想到到琏儿媳妇这里,比她姑母又多了几倍不止。
面对女眷们好奇、惊愕、羡慕的眼神,贾母淡笑道:“这是亲家疼女儿呢,老二家的,你去帮忙盯着点,一会儿搬动的时候可别磕了碰了。”
王夫人被贾母的话惊醒,连忙收起有些不合时宜的神色,急匆匆下去了。
贾敏坐在贾母边上,也看见了王夫人的神情,忙帮着贾母贾母转移话题,只是心里免不了对这个二嫂子再添了一分不满,只盼着凤丫头进了门能压制住她姑妈,将荣府打理好,别再跟个漏子似的了。
今日许夫人没来,她这几天身子有些不适,怕带了病气不吉利,只尤氏陪在贾母另一边帮着打点。
嫁妆晒完了就要入库,箱子阖上了也挡不住众人的窃窃私语,稍八卦些的都在小声议论。荣府的主子下人们也不例外。
陪嫁里头的那两间顶有名的铺子着实惹了许多人眼馋,说是日进斗金都不夸张。他们可不知道这两个铺子原本就是王熙凤在经营,只当是王家疼女儿,将最赚钱的给王熙凤做了陪嫁。
一时间,将要进门的新太太陪嫁了一座金山的消息在贾家传开了。不论到哪里,嫁妆都是一个女子的底气之一,至少王熙凤还没进门就给众人留下了一个不能轻易得罪的印象。
王熙凤本就是贾家的表姑娘,两府多数下人都认得她,知道她的性子,宁府更熟悉些,因此并不敢多议论。
第二日就是正式的婚礼了。
想到今日王熙凤就要出门子,乔喻不免有些惆怅。
这时王熙凤的院子里热热闹闹挤满了人。婶娘韩夫人,嫂子韩烟,还有堂妹安姐儿都在她这里陪她说笑。可等到开完脸,穿上嫁衣,带上厚重的头饰之后,王熙凤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安姐儿绕着王熙凤打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不停地夸她美,“像仙女一样。”
刚学会说话的信哥儿歪了歪脑袋,重复姐姐的话:“仙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