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心里为难,面上也露了出来,贾赦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骂到:“不争气的东西,我说了这般多的话,你是个聋子也该有反应了,怎的是心里认了老二当老子了还是如何?”
贾琏吓得连忙道:“儿子冤枉,老爷都住在这里,儿子又拿什么去看着家产呢?”
贾赦摆摆手道:“你是正经的长房长子,等成婚了,要管这府里的事是名正言顺!不必担忧。”
贾琏疑惑道:“府里有什么事也是二老爷出面的,哪里能交给我这样的小辈。况儿子又是白身,如何服众?”
贾赦又哼了一声:“咱们这样的人家,何苦去读什么书做什么官,要做官捐一个就是了,既有尊荣,还不必劳神费心受人使唤。”
贾琏到底年纪轻,平时多和纨绔子弟玩耍,荣府自从贾代善去世便再无高官,因此并不知道官场上的事,也不知道官和官还有区别,听见贾赦要给他捐官,不由面露喜色。
见儿子听进去了,贾赦得意道:“你瞧着吧,凭咱们家,想做个五品官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过些日子,我请户部堂官喝顿酒,这官也就有了。”
贾琏满怀期待地去了。
因把这事记在了心里,赴王仁席宴的时候就提了一句。
前头王仁便许诺回头请贾琏去福顺楼吃饭,抽出空来便订了间包厢,贾珠临考要温书没来,贾蓉却蹭了过来。
贾琏说起贾赦要给他捐官时,贾蓉便有些羡慕:“赦叔祖待二叔真好。”
贾琏笑着安抚侄子:“你还小呢。”
贾蓉又问:“叔祖可说捐什么官?”
“这却不曾,想来也不由我们挑拣。”
王仁听得迷糊,迟疑道:“琏弟未必不能谋个出身,为何这就要捐官?”
贾琏老实道:“老爷说是为着好看些,况我读书不成,怕是做不了官的。”
王仁更诧异了,想着父亲曾叫他多关照些贾琏,便将朝堂上的晋身之法一一道来。他自己虽不做官,也是听父亲详细说过的。
贾琏贾蓉都是头一回听说原来光是捐官也有那么些门道,实官与虚衔就大有不同,如贾府这般国公府第,实缺也就罢了,其实也未必看得上,捐虚衔不如不捐。
事实上,捐官者大多是为了抬身份的商户,以及家中平常的官宦子弟,久试不第,为了求个谋生之道才会捐官。
勋贵人家大多从武,一般会给家中子弟安排出身,或是塞进皇宫做侍卫,或是安排进五军营里,这样光起步就比常人高得多。
这原是勋贵家的常识,只是贾家从贾敬开始转而从文,因此这些东西贾琏等人都不知道。
贾琏听完若有所悟道:“咱们家里敬大伯、珠大哥都读书,我和蓉哥儿也是打小就在族学里的,这就是‘从文’了。我读书不成,想做官也只能使银子买,明明……”
咽下的后半句是:明明我是长房嫡长子,明明祖父的余荫犹在。
贾蓉不大在意这个,瞧着贾琏有些郁郁,一拍大腿道:“咱们今儿出来乐的,别说这些扫兴的了,仁叔、琏二叔,来,喝酒,我先干为敬!”
王仁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扫了兴,又叫了壶好酒来给贾琏满上,又给他夹菜:“咱们难得来趟福顺楼,我才攒下来的银子全交代在这儿了,得吃够本,千万别浪费了。”
贾蓉笑嘻嘻道:“那是自然,若不是仁叔请客,就我那点银子,攒到猴年马月才能来一趟。”
两人纷纷相劝,贾琏也暂且将事情放在了一边,吃到饱喝到足。
王仁回家后却将今儿的事情告诉了乔喻。
乔喻当时只平静地说了句“知道了”,转头就去找贾敬,跟他说起贾琏的事情。
贾敬这些日子“修道有成”,身上倒是添了丝“仙气”,听完之后挑眉看向乔喻道:“你改变主意了?”
乔喻苦笑道:“我从不曾嫌弃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