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八月,这日王仁生日,邀请亲戚好友上门吃酒,来的大多是同辈们,年纪既相近,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花园子里搭了戏台,请的是京城有名的戏班子,吸引了阵阵叫好声。
贾家贾珠贾琏贾珍贾蓉都来了,帮着王仁一起招待各府宾客,王仁不断被敬酒,要不是有醒酒药撑着,早就趴下了,饶是如此,脸上也积聚了两坨浓重的红晕。
贾珠担忧道:“可别喝得伤身子了。”
王仁还未及答话,贾蓉就拎着酒壶凑过来笑嘻嘻道:“珠大叔不必担忧,仁叔家是做什么的,哪里能伤得了身呢。来,仁叔,喝!”顺手给王仁杯子满上了。
贾珠欲拦,贾蓉又给贾珠敬酒:“侄儿也孝敬珠大叔一杯。”
王仁自己喝了却不许贾珠多喝,只说贾蓉:“你珠大叔什么身子,有你这般敬酒的?去去,寻你琏二叔喝去。”
贾蓉四处望了一圈,只见贾琏正和一群勋贵子弟猜拳呢,便也乐呵呵地凑过去玩了起来。
王仁好容易清静一阵子,坐在贾珠身侧一边醒酒一边剥花生吃。
王家交往的人家里头勋贵偏多,今日来的也多是蒙家族荫蔽的子弟,只贾珠是个读书人,身子还弱,那些投壶之类的玩闹都不怎么参与,因此多数时候都一个人坐着看戏。
王仁便问:“珠大哥如今还是在学里么?”
“嗯。”贾珠点点头:“下月便是国子试,父亲叫我试一试,若是考过了,就不必再去了。”
王仁立即道:“那便预祝大哥哥金榜题名了。”
贾珠微微一笑,刚举起酒杯,就听后方的喧嚷声骤然加大,不由望了过去。
王仁起身查看,只见不远处的湖边围着一群十五六岁的公子哥儿,当中两人竟然打了起来。
王仁大急,赶忙想着过去拉架。贾珠也皱起眉头,因为围观得兴致勃勃的倒霉孩子当中贾蓉赫然在列。
“这是怎么回事?”贾琏揪住贾蓉问道。
王仁离得远,贾琏他们就在边上,转头看见小鬼头们闹了起来,也纷纷过来查看。
“琏二叔松手!嘶……我冤枉啊,他们亲家兄弟打架,我细胳膊细腿儿的,怎么劝哪?”贾蓉皱巴着脸叫屈。
“且不和你计较。”贾琏松了手,和赶到的王仁一起,抱住那两人的腰强行将他们扯开。
两个小子大约都喝高了,被分开了还拿脚一下一下踹对方。
高台上的戏班子已经停下,原本在别处吃席的陈许两家的小厮们也跑了过来。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可惜喝高了的人,脑子都已经混沌了,什么也听不进去,只一下一下地挥手,嘴里嚷嚷着“别拦我”、“放开”之类的话。两人的小厮艰难地扶着各自的主子,脸上的表情比黄连还苦。
贾琏神情无奈对王仁道:“先让他们俩去醒醒酒罢。”
王仁点头道:“很是。”随即吩咐自己的长随:“王安,将两位爷带去客房歇一歇,好生伺候,顺便叫他们多煮些醒酒汤备用。”
将两人安排去休息,王仁忙着重新安排玩乐,贾琏才有空问贾蓉:“许九和陈六怎么打起来的,他们两家不是才结了亲的?”
贾蓉隐秘地笑了笑,用十分八卦的口吻道:“琏二叔你不是好奇前段日子陈许两家不对味儿么,我才打听到的。那陈六的哥哥,陈二,就是娶了许九姐姐的那个,养外室叫许五逮了个正着,于是带了许家兄弟九个,将陈二堵着狠狠揍了一顿。
“都是行伍出身,许家排行大的那几个打出来的伤都是疼得要命却查不出来的,这事又是陈家没理,只能硬吃了这个哑巴亏,据说那陈二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呢。”
“那怎么许九又和陈六又打起来了?”
贾蓉:“这不是陈二被打的太惨了么,陈家理亏认了,陈六却不服气,他性子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