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机会知晓甄王两家不和之事,也有动机拿王家给甄家当投名状。
乔喻顺手将册子递给王子腾,又对王俞道:“派人盯住此人,只别动手,我去请忠顺王爷做主。另外,去查查劫掠内眷是谁的主意。”这关系到要怎么处置裘家。
王子腾啪地合上册子:“我去寻王爷罢。”
乔喻摇摇头:“我另有他事要与王爷商议——凤儿的事,况且你身为京营节度使,还是避嫌的好。”
王子腾这才道:“行,不过大哥要小心,忠顺王爷名声在外,不是好相处的。”
“你放心。”
王子腾便告辞:“那我回去等消息。”
王子腾走后,乔喻就给忠顺亲王府递了帖子。
重游故地,王府长史官在前面领路,乔喻跟在后面,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面带微笑。
被领入前院书房,乔喻见到了还未蓄胡子的忠顺亲王,眉眼风流,唇红齿白,果然好相貌。
脑子里想着大不敬的内容,面上恭恭敬敬地请安:“见过王爷。”
“快请起,伯爷可是栋梁之才,无须多礼。”忠顺连忙道。
“王爷谬赞了,如何敢当栋梁之誉。”乔喻客气道,心里却想,果然还是那个“不拘小节”的忠顺,朝堂上的大人们听见了又该弹劾了。
寒暄过后,便说道了正题,忠顺道:“你要说什么我都知晓,只有一件事不好办,即便查到了这个裘良,也无法直接指认甄家。甄家老太太尚在,只要甄应嘉咬定了不认,便是皇兄也不能将他如何。”
乔喻早有预料,因此只叹息一声:“回王爷,我如何不知晓此事难办,只是我却咽不下这一口气。我王家子嗣凋零,膝下统共一子一女,甄家要做什么我们心知肚明,若是冲我来也就罢了,这对内宅下手可非大丈夫所为,着实令人不齿。”
忠顺冷哼一声:“伯爷是个爽快人,本王便与你交个底。甄家现在是动不了的。你只想法子叫那裘良供认是甄应嘉指使,并签字画押,即便不能立刻问罪,将证据留下来攒一攒,什么时候攒得够了,数罪并罚,直接撕下一块肉来才好。”说起来甄家其实没得罪过他,还对他颇为奉承,但是谁让他们家姑奶奶没生个好儿子呢,他忠顺可是最小心眼不过的,动不了亲弟弟,还动不了一个甄家吗?
乔喻心里一乐,却不打算照这样做,于是道:“王爷容禀,我前些日子派了人去松江府和金陵两处调查时发现,那裘良近两年多居于金陵,一概行事裘家未必知晓,若是查处了裘良,却必然要牵连裘家,不免伤及无辜。”勾结匪寇可不是小罪,要说那裘良胆子是真的大。
忠顺并不同情裘家,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自己养的苗坏了还能怪人连根拔起不成?只是见乔喻神色仿佛有别的想法,便问道:“你欲如何?”
乔喻微笑道:“却不知裘家可愿替甄家顶罪?”
忠顺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好家伙,他差点看走眼了,只看这位“大善人”过往行事,又是救治百姓,又是无偿上交医术,平素里连早朝都不怎么去,还以为是个圣人了,没想到哇……
忠顺随即却抚掌大笑:“甚好!‘岂以五男易一女’,裘家主只要还有点脑子,都得乖乖听话,这事儿本王揽了,这便派人去松江府。”
“有劳王爷了。”
“哪里劳烦了,只待裘家闹起来,咱们便能看个乐呵,不治罪又如何,只要父皇信了,百官信了,百姓也信了,他甄家也讨不了好去。我这便进宫找皇兄要人去,我的人威慑力不够!”
忠顺兴冲冲地进宫去了,留下乔喻下剩一半话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送回了府。
唔……其实也无妨,乔喻想道。
他这回动作挺显眼的,上皇也该得到消息了,再心大,也不能给儿子娶敌对家族的女儿啊,不怕儿子家宅不宁、英年早逝啊。
乔喻猜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