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乡里走街串巷,同百姓们混个眼熟。然后在方敏文的协助下,迅速开展调查。
虽说效率极高,也花了小半年才查清,拿着证据将越界的官吏一把拿下,替换上新人选后随即开始打压乡绅。同时,行商们也开始动作,卖货时顺口聊上两句,便能将该说的都透露出去。
这样的动作虽然缓慢些,却是十分有效的,而且从根本上杜绝了乡民们再一次被哄骗,同时也挽回了当今岌岌可危的名声。
这样的一套应对措施也成了普及新税制时的参考标准,立此大功的冯力也被擢升为刑部侍郎,方敏文平调山东巡抚。
再说京城里,选秀结束后新入宫的贵女最低也得了个贵人,最高的入宫就是嫔位,打破了后宫原本平衡的局势。即便皇后压得住,也颇为吃力。
当今已经无暇顾及后宫如何了,新人进宫,他和这些老臣们有了一个和解的预兆,双方关系进入了短暂的“蜜月期”,连内阁首辅次辅都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比以往,当今的意见里三个里必要驳回一个。
当今有些了悟,这就是上皇说的将后宫与前朝结合在一起。虽然称不上喜欢,但确实于稳固朝局有利。
趁着这时候,当今迅速开启广东、安徽两省的税制改革,依着广东的例子,有了经验和参照,推行更加顺利。
而在这年末,乔喻顺利入阁。
林如海是科举出身,前科的探花,先入翰林院,后进御史台,之后外放盐政,回京后由户部侍郎升上户部尚书,走的是正统入阁路线。乔喻品级够,资历够,政绩够,在其余几个人选里脱颖而出。
入阁后的排名虽在最末,但乔喻依旧监理户部,因此无人敢小看。而新任户部尚书为原左侍郎赵蕴,即乔喻为左侍郎时的那位右侍郎。赵蕴在乔喻手下多年,早被压制惯了,即便成了尚书也还得继续听乔喻的,轻易不敢阳奉阴违。
内阁作为本朝最高官署,几乎所有的政务都会经过几位阁臣之手,对皇帝“不合理”的诏旨,内阁可以拒绝草拟,封还执奏。皇帝不满内阁票拟,发回重拟时,如内阁认为自己的意见正确,可以拒绝重拟,以原票封进。内阁对皇权有一定制约,然而实际上能掌握的权力完全取决于皇帝的控制力。
比如上皇在位时,内阁更像一个文书机构,上皇有绝对的控制权,阁臣无可置喙,内阁一度成了上皇心腹养老之所。到了当今这里,控制力就没有那么强了,一些政令时常被打回。
即便当今想要控制内阁已久,无奈手底下的人要么资历不够,要么品级不够,而且他欣赏的人才大多不是科举出来的。其他部门都没什么,唯有内阁,非翰林不可入,直接立了个高高的门槛。
乔喻能进多亏了原身底子打得好,在他到来前刷足了资历,光在翰林院和御史台的十来年就磨人得很,幸而原身坚持下来了。
入了阁,乔喻却成了老小,在一干阁臣里年纪最轻,资历最浅。要不是有当今做靠山,还得坐一段时间的冷板凳。虽然现在经手的都是些繁琐杂务,大事上没多少话语权,但乔喻不着急,他最年轻啊,首辅次辅都是和上皇差不多年纪的,其余群辅也没小上多少。
资历么,熬着熬着就有了。
乔喻淡定地在纸上写着建议,写好了贴在奏折上,这便是“票拟”,皇帝用红字做批示,称为“批红”。将分到手里的折子处理完,乔喻就开始继续查阅内阁的过往批复档案。这些往来记录能帮助他更快地熟悉手头事务,尽快站稳脚跟。
除了每日里处理一定的折子,偶尔去趟户部,乔喻的空闲时间反而多了起来。干脆接手了林瑜的政治嗅觉教育。沈时微对科举的解读非常到位,精准而不失灵活,只是终究是不曾做过官的,虽然凭借邸报能看明白朝堂局势,但林瑜需要的不仅仅是看懂,还需要学会应对。
官场风云瞬息万变,身处其中,容易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