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话!”
南湘子道:“他是异数,是道,又不是道,有些事情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还有就是,这件事情,不需要告诉他。”
“你把我本源抽离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岁七问了一个她目前最关注的问题。
云奕子不愿意收自己为徒,这个呆子有着让她难以理解的原则。而南湘子在三百年前与她的约定就是拜云奕子为师,利用云奕子的气运压制自己的祸之本源。
如今本源已经被抽离,封锁在云奕子的印记当中,那么,她是不是该自由了。
南湘子从不说人话,开口又是一句答非所问:“心若自锁,天地皆为樊笼。”
岁七听懂了,自己可以离开,但他话里还有别的意思,显然是在说自己就算走出这里,还是身处牢笼。
她不喜欢南湘子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因为他每次出现,都会拨开自己的伤口,然后让自己低头好好看看。
而且还要自己拿出来,说说这玩意儿是啥,怎么来的。
岁七思索片刻之后,又问:“我还需要拜这个家伙为师吗?”
南湘子道:“你们有师徒的因果,他的庇护,是你走出困境的契机,你不喜欢,也可以不拜,但违背命运,所要付出的代价,往往是自己无法承受的,要做好身死道消的准备。”
岁七不怕死,因为她不会消亡,祸是天道的一部分,天道不朽,她也不朽。
南湘子知道她在想什么,又道:“将亡未死,是世间最大的悲哀,你最好不要想着去体验。”
“岁七,我能做的不多了,我不奢望你能理解我,但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好好活着。”
南湘子抬起手,揉了揉岁七的头,只揉了两下,便被岁七挣脱。
“没事你就滚吧,见你就烦!”岁七恶狠狠的瞪着他。
南湘子点了点头,便随风消散。
阳光洒落,清风徐来。
岁七仰头,痴迷地望着烈阳,三百年了,她终于离开那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了。
原来阳光,是那么温暖,那么耀眼。
“唔……”
云奕子睁开双眼,坐了起来,挠头看着岁七,一脸迷茫:“我们出来了?师伯呢?”
“被我扬了。”岁七冷冰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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