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钦差所有人都知道,自然就是景王朱宁!
不少人随之附和颔首,倒不是他们真觉得山东的局势要怪朱宁,而是这不失为打压朱宁的好机会!
与李东阳他们不同,围绕在王大川身边的这些人对朱宁可没什么好感!
他们都是西山地产的业主,为了住上西山地产的房子,都在西山借了贷,甚至有些人还在西山置了汽车,如今月月要还贷款,自然对朱宁这个大地主没什么好感!
感情咱们赚的银子都给了你西山了,能有好感才怪!
加上近些日子西山地产闹着要收什么物业费,停车场还要花银子,让这些人更是将朱宁视为了敲骨吮髓的奸商!
如今见到朱宁倒霉,哪能不上来踹两脚解解气!
“王大人还是慎言的好,景王殿下英明神武,我等做臣子的岂能随意诋毁!”
忽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众人转身一看,却是摸鱼许久的刘大夏!
与数年之前的意气风发不一样,如今的刘大夏已经神光内敛,不说话别人都注意不到他!
“刘大人,你莫不是怕了,本官怎么记得你之前跟那朱宁也不对付?”
王大川的眉头微皱,他实在有些瞧不起这刘大夏。
当初被朱宁整的那么惨,不奋起反抗也就罢了,如今还舔着脸当舔狗!
谁知道刘大夏听了王大川的话,脸色一边,一身老臣之气蓬勃而出,皱眉道:“胡说!老夫与景王殿下只有政见之别,绝非私仇,倒是尔等几个,我看是携私泄愤吧!再者说,我等皆是西山地产的业主,与景王殿下还有债务,尔等怎么如此不知恩图报!”
刘大夏一脸的正气,又似乎很心痛的模样,捋捋胡须,不经意的露出了脖子上的大金链子!
作为西山地产半数房产的拥有者,这让刘大夏很难过!
景王殿下明明很和善,西山地产也便宜的很,怎么这些人如此愤怒!
难道好人就该被针对吗?
刘大夏心痛啊,忍不住老泪纵横,从袖中掏出织金锦的帕子,轻轻擦了擦又随手扔掉!
倒是王大川被怼了一通,又听到贷款的事,顿时黑了脸!
不说房产贷款的事也就罢了,如今说起来,想到自己还有二十年的贷款要还,王大川更生气了!
天杀的朱宁,该死的朱宁,黑心的朱宁!
不过他已经不准备跟刘大夏多费口舌了,因为这老东西脑子已经糊涂了!
瞧他那一身打扮,上个朝腰上还挂着几十串西山地产的钥匙,生怕被人不知道他有房产!
官服下掩盖不住的珠光宝气,真是低俗的很!低俗的很呢!
再看看后边的轿子堆里那十几辆西山产的汽车,至于吗,上个朝!
难道砍成十几份运来的?
呸!
满身的铜臭,吾等酸酸君子,岂能与之为伍!
就在王大川酸溜溜的时候,宫门终于打开,众臣也不再言语,鱼贯而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