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将蒙蒙亮。
一辆辆绵延不绝好似没有尽头的马车缓缓驶入了京师。
街头有不少围观之人窃窃私语，纷纷猜测这些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与此同时，朱厚照归来的消息也在京师散布开来。
不光是官员争相讨论，就连街头的百姓也都诸多猜测。
当然，与之相对的，京师街头小巷的妇人明显减少了，似乎是不敢再出门。
毕竟朱厚照的恶名，哪怕是过了一年多也没让人忘却。
而六部的衙门里，王大川正在品茶，自觉让朱宁汽车亏本了的他如今正是满心的得意。
甚至于，连朱厚照回归，他王大川都有了几分从容的模样。
还真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古之大臣风范。
“听说这次太子殿下下西洋带回来了巨额的金银，真乃是我大明之喜啊！”
“可不是嘛，听说昨日景王殿下亲自去了天津，今早就有上百辆马车运进了京师。”
“……”
手下官员们议论纷纷，都在讨论着早上的那些满满当当的马车，只有王大川好似看穿了一切，忽然笑了起来。
“笑话！”
王大川可不认为朱厚照能从海外赚回多少银钱。
当初陈金谋划南海交易，他王大川可是也参与了一二的。
没错，海外的利润确实高的吓人，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再加上这海外贸易不是一锤子买卖，区区一年根本不会有多大收益。
当初陈金也是谋划了数年，这才开始熟络，赚了一笔。
只可惜最后被朱宁搅了局，就连他王大川也为此赔了一笔银子！
说到这里，王大川又想到了朱宁的那张脸，不禁面色铁青下来。
朱宁，王某早晚要让你赔的底朝天！
“大人因何发笑？”
而此时，几名官员也注意到了王大川的模样，纷纷凑了上来。
他们都是王大川的下官，自然不敢忽视上官的半点动作。
只见王大川放下手中茶碗，轻轻一捋胡须，笑道：“本官在笑尔等愚钝，怎么像那些贩夫走卒平头百姓一般被蒙在鼓里？”
王大川这番话显然是有言外之意，众官员也连忙递上去话茬。
“难道大人知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
“这是自然！”
王大川站起身来，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笑道：“当初陈大人涉猎南海事宜，二等也有几分耳闻吧？”
众官员点头，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有的还跟着随了不少银钱。
至于廉耻……
赚银子嘛，不寒掺。
“既然记得，那你们也应当知道这下西洋的难处，海外虽大，却贫瘠，区区一年怎么可能赚到什么银钱？”
王大川一脸的笃定，似乎是认定了朱厚照这一趟出去是无功而返。
“可大人，我等明明看到了那些马车运送入宫，难道还有假不成？”
“哼！你们只知道有马车入宫，可知那里便是什么东西？”
王大川一脸的不屑，继续说道：“若是本官所料不差，那里边怕是只有空空如也的箱子而已。”
王大川此话一出，众官员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其中一个青年官员站了出来，皱眉道：“既然是空的，两位殿下又为何大费周章的运送入京，闹得满城风雨？”
王大川斜睨了此人一眼，眼神带着几分不善。
他知道此人，是新从下边提拔上来的，师出心学，算是朱宁的人。
当然，王大川还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呵斥，只是不屑道：“李大人不要上了那心学的当，竟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姓李的官员显然听出了几分讥讽，脸色也有些难看，生硬道：“下官学派不用大人提醒！”
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