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港外,一支船队摇曳而来。
船上旌旗遮天蔽日,正是大明景王卫之战旗!
经过了大半个月的折腾,朱宁终于带着船队从海上归来。
这比预计的快很多,也许是船的缘故,简直与陆路的速度也差不了多少了!
嗅着熟悉的气息,虽然气温很低,但朱宁仍觉得春风拂面一般的温暖!
回家,这在哪个时代都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当朱宁真正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他才深切的感受到,这里已经成为了他在这个时代的家乡!
也不知道自己那乖徒儿进京了没有。
朱宁莞尔一笑,若是王守仁走陆路还能比他们还慢,那他可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留下五百人看守战船,其余人等,随本王回京!”
刚一落脚,朱宁就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他可一直惦记着三大殿的工程呢!
好在天津与京师距离并不远,天还未黑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京师郊外。
看着近在咫尺的雄伟的城池,朱宁竟有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
将近半年多没回来了啊!
只是……那是什么?
朱宁看到不远处的成为门外,乌泱泱的一群人正跪在地上,看衣着打扮,竟还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
难道京师又出了什么事?
朱宁眉头一皱,回头安排王岳伦等人先到西山皇家书院安顿,自己则换了一身锦衣,带着张俊几人凑了上去。
“中南沃土,本就是天下有德者居之,而今天兵行天道伐无道,何罪之有?!”
为首一人,头戴方巾,显然是个有功名之人。
他的表情,愤怒中带着几分悲戚,怒视前方的守城官兵。
其身后,数十个读书人个个如此,惹得不少人驻足围观。
“这些心学读书人也真执着,这都三天了,从午门被赶到城外,还不肯散去。”
“谁说不是呢,心学毕竟是末流,朝中老爷们哪会管他们死活。”
听到有人低声谈论,朱宁不动声色地凑了上去。
他好歹是心学名义上的祖师爷,而今也不禁来了几分兴趣。
“不知道这些心学读书人做了什么,竟如此兴师动众?”
朱宁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说话的两人看了这个锦衣少年一眼,见朱宁面色和善,也没起什么警惕之心,笑着说道:“小哥儿是外地人吧?”
朱宁先是一愣,点点头又摇摇头,笑道:“近几年随家父在外做生意,今日才回京师。”
见朱宁这么说,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果然如此之色。
既然是不知情之人,那说说也就说说了。
只见其中一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还不是前几日传回的消息闹腾的。”
“听说是朝廷打了胜仗,结果让朝中不少官老爷不满,送信儿的那个叫王什么的,生生被逼得在皇宫自尽呢!”
“啧啧,听说那场面,脑浆都崩了满地!”
“真不知道那些官老爷怎么想的,打了胜仗还……”
剩下的话朱宁已经听不见了,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
守仁死了!
王守仁死了!
一刹那,朱宁仿佛触电般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王守仁坚持走陆路,为什么王守仁一直心事重重!
他这是明白此次回京之后的凶险,所以打算独自一人承担一切!
这憨子!
朱宁心中一阵感动,又觉得心痛不已!
这是自家徒儿,算是自己的半个儿子了!
竟自尽在宫中!
这让朱宁怎能不怒!
“听说户部陈老爷气的直跳脚,前天我在户部当差的姐夫还说呢!陈老爷把最爱的紫砂壶都砸了呢……”
陈金!
朱宁的面色逐渐变冷,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