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孙子可真孝顺!”
“怎么,刘大人被赶出来了?”
“我要是有这样的孙儿,早就一头撞死了!”
“瞧瞧马公的孙儿,亲自将马公接了进去,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哈哈哈哈!”
不少官员都发出了畅快的笑声,但这讥讽更像是排解着内心的戾气!
这人啊,就怕比,比穷斗富,较长论短,这似乎是每个人都躲不开的。
穷的笑更穷的,短的笑更短的,只要有人比自己倒霉,那心里就多了一丝安慰!
此时所有人都在倒霉,忽然看到一个比他们还倒霉的,那还不赶紧把这股子戾气散出去?
谁都知道这厮的孙儿跟着朱宁混,连家里的宅子都赔进去了。
可你瞧瞧,现在刘大夏还剩下什么?
宅子没了,银子光了,就连这寒夜里,都被自己孙儿赶了出来!
可笑!
可悲!
再想想自己的遭遇,那就舒服多了!
不就赔了些银子吗?
不就丢人吗?
不就挨冻吗?
起码不至于家破人亡不是?
看着凄惨的刘大夏,他们心里忽然多了几分舒畅!
就连陈金的脸色也稍稍放缓,看着目光呆滞的刘大夏,假惺惺地安慰道:“刘大人也不要太过悲伤,毕竟您还是兵部尚书不是?”
“哈哈哈哈哈……”
众官员无不大笑起来,刚才还刺骨的寒风,现在竟然变得暖洋洋了!
至于陈金的话,看似是安慰,实际上是讥讽,堂堂兵部尚书落得如此下场,难道不好笑吗?
就算是刘大夏百年之后,史书上也会写着弘治朝的兵部尚书就是个笑话!
“依本官看,刘大人还是辞官回乡去吧,听说刘大人家里还有几亩祖产,若是年景好些,说不得还能混个温饱。”
王大川来到刘大夏身旁,“善意”的劝着。
可刘大夏满脸呆滞,竟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似的。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受的刺激太严重,这才痴呆了!
这让所有人更暖了!
刘大人还是个厚道人啊!
冰冷了自己,温暖了别人!
一时间,刘大夏那满是褶皱淤青的老脸,竟然可爱起来!
在这种静谧温暖中,所有人昏昏欲睡。
可就在他们即将睡去的时候,刘大夏却忽然大叫一声!
“原始股一股拆成了一百股!”
“刘大夏!你鬼叫什么!”
陈金被吓了一跳,本就睡眠浅的他如今被刘大夏这一吼吓醒,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其他人也是满脸的怨恨,看向愣在原地的刘大夏!
“这也就是说老夫手里这一千五百股,现在是十五万股!那就是……十五万两银子!”
刘大夏自顾自地说着,手中正是刘小海给他留下的原始股,卖宅的一万五千两,换了一千五百股!
原始股!
现在原始股每股被拆成一百股,也就是说,刘大夏现在的股票价值……
超过了十五万两银子!
“十五万……十五万……”
刘大夏好像痴了,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依旧一瘸一拐!
只是……
在留在原地的众官员看来,这刘大夏每走一步都分明带着银子的响儿!
寒风吹过,众人一阵瑟缩。
不知怎么的,这风比刚才更冷了,这夜似乎也变得更长了!
刘大夏倒霉?
那他们……是什么?
小丑吗?
夜更深,不知从哪里传出一片低沉的哭声。
好似孤魂野鬼的哀嚎……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