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刘大夏自然是没发现自家孙儿的异常，自顾自地说着：“说到朱宁你怕是还不知道吧，这小子接了个大麻烦，下西洋！这可是个只赔不赚的买卖，爷爷可是从中出了不少力呢！”
刘大夏的语气里不无讥讽，对于朱宁他自然是巴不得看着他倒霉！
“而且啊，”刘大夏忽然神秘兮兮的说道，“这小子还整了个什么报纸，闹得满城风雨！
那定国公世子把家产卖了堵窟窿，真是个十足的败家玩意！”
刘大夏想到徐延昭，再看看自家孙儿，心中就只剩下满足了。
咱老刘家，就没出过败家子！
只是他没注意，刘小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是有些不忍，更有几分坚定！
许是高兴，酒量本就不好的刘大夏生生喝了一整壶酒！
刘小海亲自将爷爷送回床上，又替刘大夏洗了脚，盖好了被褥。
“爷爷，小海不孝！”
刘小海郑重地给刘大夏磕了几个头，然后毅然决然的打开了刘大夏床边的柜子。
在里边，是薄薄的几张房契地契！
有句话刘大夏说的不错，徐延昭确实是败家子，蠢货！
但从皇家书院走过一遭的人，哪个不是如此？
夜正浓，刘大夏睡得正香，刘小海的身影逐渐模糊。
……
相比于刘大夏府上的热闹，马文升的马府显得格外冷清。
几个轿夫，一个老管家，再剩下的就是马文升祖孙俩。
就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马文升一切的起居都由老管家一手操办。
与刘家大摆筵席不一样，马文升与马清运只是简单的吃些家常菜。
马文升没有问马清运在皇家书院经历了什么，祖孙二人就这么沉默地吃着。
“什么时候走？”
“明日一早就走。”
祖孙二人的对话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显然马文升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欣慰。
他看的出来，自家孙儿的赌瘾，似乎减轻了不少。
若是往常，马清运根本不会安安静静地陪他吃完一顿饭！
对于朱宁，马文升到底还是感激的，不为别的，就为了朱宁让他在离开这个世界前还能看到孙儿改变的希望。
“说吧，需要多少银子。爷爷虽然老了，但为官这么多年，也算是攒下了些许浮财。”
马文升也看过报纸了，与常人的讥讽不同，眼光毒辣的他看出了朱宁的用意。
再加上马清运早不回来晚不回来，现在被放出来，显然是明白了什么。
“三万两。”
马清运只觉得鼻头一酸，原来爷爷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而自己……
三万两并不是个小数目，哪怕是马文升一时之间也拿不出来，但他还是答应下来。
“你且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老夫就把银子给你。”
“老爷……”
老管家想说什么，但却被马文升一个严厉的眼神打断！
马清运虽然没看出来什么，但也知道，爷爷拿这三万两也并不容易。
只见马清运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响头，含泪道：“孙儿不孝，若是孙儿回不来，爷爷就……就把父亲叫回来吧，千错万错都是孙儿的错……”
马文升闻言哪还不明白，朱宁这次怕是要玩真的，他这孙儿怕是要被派到海上去！
瀚海无情，其中凶险作为熟知朝廷下西洋卷宗的马文升怎么会不知道！
但他没有阻止！
好男儿志在四方！
虽然马文升也是现在才明白这些，但这并不算晚！
他当然能将马清运强行留下，就连朱宁也不能说什么。
但那样的马清运，一辈子只能是个烂赌鬼！
“去吧，殿下是个有大志向的人，跟着他，老夫也算放心了。”
马文升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