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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马场内,一排密密麻麻的低矮棚子格外显眼。
这是牧民们的“家”。
作为鞑靼人,他们被大明限制在这里,不能越过马场围栏半步!
他们心中自然有着怨恨,当然更多的是麻木。
马场虽然狭窄,但终究还是活着不是吗?
尤其是朱宁饶过的那些鞑靼妇女和孩子,如今也纷纷与大明的鳏夫光棍组成了新的家庭。
就是那些成年鞑靼人,也有不少与当地的百姓通婚,过起了每日放马喂马的枯燥生活。
只是今日,马场似乎来了不少客人,刀甲林立,锦衣甲胄,威风凛凛。
有孩子好奇地探出头,被妇女们低声呵斥着拽进了屋里。
每个人心中都惴惴不安,生怕这些人是来取他们性命的!
“卜赤殿下,好久不见。”
朱宁直接就来到了卜赤的家中,这低矮的棚屋中,卜赤正浑身瑟缩的跪在地上!
“罪人卜赤……叩见……叩见景王殿下。”
卜赤面色苍白,浑身发抖,一双手死死捏住大腿,其上青筋毕露!
卜赤也没想到,自己刚一见到这个少年,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他恨自己这膝盖不争气,感受着对方的强大气场,卜赤连喘气都觉得费劲!
大明景王比之前更可怕了!
卜赤感受的出来,那种踏过尸山血海的压迫感,就连草原上最厉害的勇士都难以复刻!
“你倒是干得好事啊!”
朱宁坐在一张破烂的木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卜赤,揶揄道。
顿时,卜赤如遭雷击!
他知道了!
完了!完了!
他暗中训练鞑靼骑兵的事,事发了!
“我……我……那些骑兵,是……是为殿下准备的,助……助殿下……一臂之力!”
卜赤额头大滴大滴的冷汗流下,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说出这句话,卜赤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两股间腥臭袭来,让朱宁微微皱眉。
死亡宛如梦魇彻底将卜赤笼罩!
朱宁见过怕死的,没见过这么怕死的!
这就交代了?
不过朱宁也没想到,卜赤这厮竟然是准备了一支骑兵!
他原本还以为这厮只是暗中作梗,让这批战马废掉而已!
不过……
骑兵?
拿来吧你!
杨一清那老小子还指不定给他什么货色啊,卜赤这些鞑靼人倒是给了朱宁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朵颜三卫能够内附,那本王若是拿下整个鞑靼部族……
朱宁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卜赤,越发觉得可爱起来。
不过可爱归可爱,卜赤敢背着他搞这么大的动作,朱宁不杀他都好像说不过去了。
可就当朱宁抬起短铳对准卜赤脑门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殿下,求殿下饶过我夫君吧!他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啊!”
女子趴在地上,满脸泪痕,不断对着朱宁叩首,额头都磕破了还不停下!
正是卜赤的妻子,张氏。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