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宁就这么被轻易地放了出来,站在英国公府偏门外,他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好在朱宁不是个计较的性子,随意整了整衣衫便离开了英国公府。
家里弘治皇帝依旧老神在在,看到朱宁回来也不惊讶,倒是严嵩哭的泪流满面,朱宁真怀疑自己晚来一会儿,乖徒儿会不会给自己披麻戴孝地嚎丧……
一连几天无所事事,朱宁也在漫不经心地准备起过几日的殿试。
毕竟题目在那摆着,让乖徒儿写点儿东西总不过分吧?
弘治皇帝的身体已经大好,但依旧没有丝毫动身离开的意思,朱宁自然不知道老爹每日在忙些什么,也不去问。
朱厚照倒是不见了踪影,他那半成品的大将军也扔在刘元的铁匠铺有几天了。
刘瑾依旧赖在这里不走,自从拔了牙,这厮吃糖的量又增加了,甚至朱宁还不得不专门给他赶制了一些冰糖。
但再平静的日子也终有被打破的一天,就在殿试的前一日,刚刚被从家里放出来的张明匆匆找到了朱宁!
朱宁见到张明,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
好小子,表面跟我称兄道弟!
背地里想让你妹睡我!
张明自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是满脸尴尬,当时他也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朱老弟!朱老弟!为兄错了!我错了还不成?”
张明连连讨饶,朱宁自然也没真生气,毕竟自己这么优秀,难免不让别人起了歹意!
张明可不知道朱宁暗中得意,忽然面色一肃,说道:“葛镇,死了!”
“什么!怎么回事?”
朱宁一听,果然大吃一惊,葛镇就是先前去炼乳铺子捣乱的葛档头!
当日在上元节灯市有人想要暗害朱宁,朱宁也猜到八成就是葛档头!
可就这么一个危险人物,竟然莫名其妙地死了?
张明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怖的场景,脸色煞白地点了点头,说道:“今早在护城河里被发现的,手脚全都被挑断了筋!”
经过一开始的震惊,朱宁此时也冷静下来,葛档头地死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显然帮了朱宁大忙!
只是炼乳铺子恐怕不能再开了,否则很容易让人以为那葛档头是被朱宁所害!
“你来不单单是为这点儿事吧?”
朱宁看向张明,此事就是张明不说恐怕消息也会很快传开。
张明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什么事都瞒不过朱老弟的眼睛。其实我来主要是为了提醒你。”
“嗯?”
“这几日舍妹怕是要来打扰,请朱老弟看在我的薄面上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
张思思?
“她来干……”
朱宁还没说完,张明却一溜烟跑了,一边跑一边回头喊道:“朱老弟,拜托了!”
朱宁:“……”
……
内阁中,刘健正急得焦头烂额,明日就是殿试,弘治皇帝却依旧不见踪影!
没有皇帝的殿试叫哪门子殿试!
谢迁则在一旁冷笑,勿谓言之不预也!
早就说了陛下那里得好好催一催,现在倒好,殿试都见不到人影,还不被天下士子戳脊梁骨?
李东阳一脸苦笑,正此时,萧敬却姗姗而来。
“三位阁老,陛下口谕!”
刘健三人赶忙脸色一肃,别看刚才一个个的都在腹诽弘治皇帝,毕竟还是君臣,弘治皇帝就是再离谱他们也得听着。
“朕前日偶感风寒,如今虽渐痊愈,但仍需卧床。然殿试乃祖宗成法,不可妄变,令东宫代朕殿试,以宽天下士子之心!”
说完之后,萧敬脸上也收起了严肃,笑吟吟的说道:“几位阁老都免礼吧。陛下近来龙体倦怠了些,还望阁老们体谅。”
“不敢,这是为臣子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