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宁这边松了一口气,贡院里却依旧忙作一团,杨廷和下令封卷,随即就有人开始誊写试卷!
张元祯杨廷和以及诸位看官,在贡院当场开始阅卷,禁卫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将贡院团团包围,阅卷结果出来之前就连只老鼠也出不来!
对此次会试,杨廷和和张元祯并没有特别关注的考生,文章也都不算出彩!
毕竟自从弘治十二年的那场科场舞弊案之后,文风一度陷入了四平八稳的泥沼!
严嵩的考卷在历史上也没有引起什么争端,虽然是上佳,但也没有到独领风骚的程度。
因而阅卷工作倒是进行的四平八稳,只有一件趣事,那杨慎将一份原本罢落的文章拿到父亲面前,最后竟神奇的取中了!
这边刚刚开始阅卷,就有人将消息送入了宫中,传到了弘治皇帝的耳中。
弘治皇帝原本也并没有太过关注此次会试,自从弘治十二年之后,他就越发的看出科举中存在弊端!
不过今年又有不同,弘治皇帝原本正在与刘健等人议事,消息传来后,他却有些心不在焉了,就连一旁的刘健也觉察出了不对劲。
当然不为别的,弘治皇帝是想到了朱宁,别人不知道,可他心底清楚,自己那二儿子也在今年的会试之中。
虽然知道朱宁去了也是白去,但作为父亲总归是觉得自己的儿子与众不同,万一……
“陛下可是担心会试?”
刘健开口问道。主忧臣辱,作为当今内阁首辅,弘治皇帝的忧虑自然是他刘健的心头之事!
弘治皇帝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也不掩饰,笑着说道:“科举乃是朝廷的抡才大典,关乎江山社稷,朕当然也不免有些担忧。今年会试,可有什么有才气的俊才?”
弘治皇帝问话,自然没有不回答之理。一旁的谢迁笑吟吟的说道:“老臣听说白沙陈献章有一弟子,今年参加会试,颇有才名。”
弘治皇帝微微颔首,没有评价,白沙陈献章的名字他也听过,五年前过世,称得上是一代大儒。
“陛下其实不必忧虑,廷祥与介夫都是老持成重之人,开榜之后自会水落石出。”
刘健抚须笑道,说的是张元祯与杨廷和二人。
弘治皇帝点了点头,不再去想朱宁参加会试之事,与几位大臣继续讨论刚才的议题。
近些日子,北方鞑靼似乎有些异动!
……
会试结束的第二天,朱厚照就带着刘瑾来朱宁这里蹭吃蹭喝,美其名曰“吾弟辛苦,为兄当多多关爱”!
“二少爷,还有炼乳吗?小的……小的……”
刚洗吃完饭,朱厚照就钻进了打铁铺子,刘瑾探头探脑的凑了过来。
朱宁觉得这老刘肯定是糖瘾没跑了,有心给他些炼乳,却也无能为力。
炼乳铺子都关了,哪来的炼乳?
倒是有些冰糖,这是朱宁闲着无聊捣鼓出来的,原本打算给小茹她们做冰糖葫芦,如今就先照顾照顾老刘吧!
刘瑾自然是满心欢喜,可惜乐极生悲,一口咬下去就不禁惨叫出声来!
等朱宁听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刘瑾的腮帮子已经肿了起来,像被蜜蜂蛰了一样!
“哎呦……哎呦……”
刘瑾发出含糊不清地惨叫声,听得朱宁满身的鸡皮疙瘩。
“来,张开嘴,我看看!”
朱宁让刘瑾坐在院子里,又让小茹去拿了根筷子。
朱宁看着他黑黢黢地牙,不禁无奈地笑了笑。
嗐,蛀牙没跑儿了!
刘瑾此时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含糊不清地说道:“饿号也(二少爷),成(疼)……成时额落(疼死我了)!”
真应了那句话,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朱宁看着老刘那颗坏到不能再坏的牙,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到今天才觉得疼的,爱莫能助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