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两个冤种折腾到深夜,飞羽和越安反正是一言难尽。
初九凝手脚发虚的躺下,“不行了,我要赶紧休息一下,好累。”
说完,她就疲惫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而在梦里她又回到了那场大雪纷飞的日子里......
等梦到自己手持利刃准备对居临渊的眼睛下手时,她顿时惊醒坐起,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
片刻,她砰砰加剧的心跳才慢慢恢复正常,发了会怔后,她扫视一圈。
看见飞羽双手环抱胸前的靠着一块大石头闭目而息,剪瞳则像个小媳妇一样抱着他一只手臂依偎在一侧。
没看见越安的身影,但看见居临渊坐在不远处,银色的月光洒满他全身,冷清而孤独。
望着那抹身影,初九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准备躺下继续睡。
小雪人却冷不丁冒出一句:宿主,居临渊此刻手里正握着你以前送他的鸳鸯玉佩呢。
准备躺下的初九凝一下愣住,刚才在梦里,她还回忆了一遍,她曾在他出征时,送了他一枚鸳鸯玉佩。
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他难道不恨她吗?
初九凝犹豫片刻后,起身向那道落寞的背影走了过去。
居临渊听见她的脚步声,不由微微回头,侧了侧脸。
初九凝轻轻叫了声,“居王爷,”然后在他身旁坐下。
“怎么没睡?”说着,她目光一垂,便看见了他握在手里的鸳鸯玉佩。
居临渊没有回答她,反问她,“轩辕姑娘为什么也没睡?”
初九凝放眼望着远处黑成一片的夜色,“本来睡了的,但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就惊醒了,然后看见你坐在这,我就来问问。”
“恩。”居临渊轻轻应了句后,就没有下文了。
初九凝偏头看着他菱角分明的侧脸,不由想起自己刚才梦里还在回忆,自己的手抚过他脸颊的画面。
回想起那细腻的触感,她莫名觉得自己的指尖有些发烫。
她暗暗握拳,鼓起勇气问,“居王爷,你恨初九凝吗?”
居临渊嘴角微微勾了勾,脸上没有半点意外之色。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问我的人,我甚至都不记得到底有多少人曾这样问过我了。”
她抿唇颔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但就算我不说,我也知道,在你们看来,我肯定是恨的吧。”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而我也的确恨过,可后来我发现人的感情很复杂,不是不爱了就只剩下恨,也不是你恨她就代表不爱了......”
初九凝深深垂下头,紧紧咬着唇,努力地想把涌上来的热泪压下去,可还是湿了蒙眼的白纱。
坐在树上的越安远远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她嘶哑的声音说,“居王爷,初九凝曾跟我说,她欠你们每个人一句对不起,我能听出,她是发自真心的。”
居临渊没有说话。
她陪他又坐了会,然后起身,“居王爷,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就在她转身走出几步时,居临渊突然说,“我不想要她的对不起。”
她一下驻足,微微侧目回看他。
“我想要的是,她回来,完成我和她的婚约,用她的余生弥补对我的亏欠,而不是一句虚无缥缈的对不起......”
小雪人:哇哦!宿主,你怎么想?
初九凝颔首默言,她心事重重的躺回自己的睡处,遮眼的白纱因为被泪弄湿了很不舒服,她只能解了下来。
然后侧躺着,呆呆的望着无边的黑夜发怔。
在树上的越安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里一阵纠结后还是选择没有过去找她。
等到天蒙蒙亮时,飞羽首先睁开眼睛,却没看见初九凝,他不由一下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