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曈少女从白雾中款款走出。
她的脸上看不见一点诧异，好像早就知道这些失心者的命运。
“圣灵大人，蛇神已经苏醒，正在等你。”
乐音轻盈地避开地上白色的灰烬，来到方景身边行礼。
木道人嘿嘿一笑，左手抚摸上她的肉乎乎的脸颊，然后向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咱们才刚来就撞上失心者，好不容易解决了，你又突然冒出来。总感觉和你这小娘皮脱不了关系啊。”
“说吧，你们在准备什么阴谋？”
方景没有阻止，他和木道人一体同心，木道人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
这个神秘的蛇神侍者必然有秘密。
虽然她并未亲自出手，也看不出联合失心者的迹象，但她能平安地走到这里，本身就代表着诡异。
乐音被掐住脖子，但脸上没有一点痛苦之色，好像自己的身体根本就并非肉体一样。
她平静地看着木道人，微笑道：“圣灵大人是蛇神的贵客，蛇神早就在盼望你的到来。我的使命就是在云海沼泽之外等待你。”
木道人冷眼盯着她：“失心者可不是待客之道。”
“很抱歉，失心者是个意外。蛇神不能破坏自己创造的规则，否则他就会彻底陷入癫狂。”
乐音的话无异于承认失心者是她引来的。
“道友，怎么办？这小娘皮油盐不进，要不折磨一番？”木道人丢开她。
“圣灵大人，不是我故意隐瞒，而是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一切根源，等你见到蛇神，自然就会明白。”
乐音站起身，婴儿肥的脸蛋上挂着纯净的笑容。以方景的眼力，这的确是某种神性生物才有的特征。
就像那些失心者一样，这个少女并非真正的生灵，而是以某个人类的特质为核心创造的神灵眷属。
方景有偕命双生的连接异能，想要毁灭她很容易，却没办法将她拉入梦境世界。
如果仔细辨别一下，少女就相当于失心者的反面。
失心者绝对自私，活下去是它们唯一的执念。而少女绝对无私，稍微接触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她愿意为蛇神奉献一切。
“好吧。”
方景一般会说好，极少会说好吧。
因为语气词会让他显得软弱，不是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他拒绝对任何人示弱。
这个所谓的蛇神虽然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做出伤害他的事，但这个随意安排他做事的态度却让方景很讨厌。
他修炼道法千年，成为小仙界至强者之一，就是为了掌控自己的命运。
一个异武界的神灵没有资格在他面前摆谱。
方景压抑着怒火，准备起身寻找卷卷等人。
此时的天色大亮，虽然依旧看不见太阳，但视线范围已经大大提升。
就在方景刚准备起身时，淡淡的白雾突然分开。
如同两堵白色巨浪被从中劈开，清朗的草地毫无保留地出现在方景脚下。
通道一直延伸到远处，露出尽头的巴顿。
他看到方景后，只是微微露出惊讶，随即照顾桃不二带着卷卷低空飞过来。
片刻后，桃不二将卷卷放下：“老师，这是你弄出来的吗？”
“看起来挺好看呢！”卷卷也有些惊讶，手掌伸进雾墙里搅和。那里好像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无论她怎么折腾，白雾都被挡在外面。
“不是我。”方景的心情更加不好了，“说不定是蛇神在向我示威呢。”
“走吧，一起去会会他。如果他的解释不能让我满意，我不介意现在就屠神。”
方景看向另一边，那里的白雾也分开两边，形成一条通道。
草地上还能看到来不及逃跑被切成两半的野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