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隧将方景等人送到地面，然后又潜入地下。
短短半天功夫，巴顿像是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噩梦。
他有心询问方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那个蛇曈少女在旁边，一直找不到机会。
终于，几人来到一条大河边。
河水不缓不急地流淌，一眼看不到头。杂草、落叶在水中打着旋儿远去，水流的速度比表面看来至少要快好几倍。
“圣灵大人，从这里开始就要真正进入沼泽了。”蛇曈少女乐音说道。
“也包括这条河吗？”
方景看到水下似乎有黑影闪过，好像潜藏着危险。
乐音点点头：“是的。想要渡河，必须得到蛇神的允许，否则必然会遭遇不测。”
“嘿，那感情好！你不就是蛇神的使者吗？你赶紧通报一声，派条船来。”
桃不二在地下基地挨了顿打，又没能亲手报仇，心里一直憋着火，听少女解释，立刻就拿话呛她。
少女微笑着摇摇头：“蛇神平时都在沉睡，祂自己也无法掌握这里。我说的允许，可以看成是某种特殊规则。只要满足条件，就可以渡河，否则就会迷失在这里。”
桃不二冷笑道：“不就是一条河嘛，大不了咱就飞过去。卷卷大小姐，要不要坐飞机？”
说着，他借用到劳九日的异能，用精神力在身前凝聚出一只半透明的蓝色飞机。
飞机的概念当然是卷卷告诉他的，也成了桃不二专门讨好她的手段。
“别闹了，听她怎么说。”方景阻止了他继续针对乐音。
少女每次和方景对视都要下意识地行礼，此时又微微欠身，矜持地笑道：“此河叫做乐江。里面埋葬着无数试图闯入沼泽的异武者。就算飞到极高处也会遭到围攻。”
“任何人想要过去，必须留下祭品——也就是一份欢乐的记忆。”
桃不二哑然失笑：“想不到蛇神还有这个兴致。”
巴顿也有些不信。
既然都成为神明了，还要凡人的记忆做什么。
方景微微皱眉：“这个规矩我怎么没听说过。”
决定来云海沼泽之前，他在落烬家族一直在搜集云海沼泽的信息。因为这次是带卷卷来的，万一遇到危险，必须兼顾她的安全。
据他的了解，进入云海沼泽根本没有这个条件。
他现在怀疑蛇曈少女是不是在搞阴谋。
如果情绪异能可以发挥作用还行，偏偏她受某种神秘力量庇护，根本侦测不到。
“这不是规矩，而是蛇神在沉睡之前定下的规则，连祂本身都无法改变。”乐音继续说道，“实际上，这个规则是在三十年前才出现的。蛇神说，还要感谢圣灵大人给祂这个思路。”
桃不二听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胡话？蛇神什么时候见过我老师了？”
“我只是蛇神的侍者，得到的神谕就是如此，你信与不信和我无关。”乐音平淡地说道。
方景暗暗心惊。
自己来到异武界不过一年多点时间，怎么可能有人提前见过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只是拥有万法仙尊的记忆，实际上还是地球人。
但也不太可能。
按照自己的记忆，万法仙尊的境界和力量远超异武界的上限，就算是黑之魔王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蝼蚁而已。怎么可能和一个不知名的低等生物交流？
未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这个所谓的蛇神必然掌握着异武界的秘密。
“记忆应该怎么献祭？”方景问。
乐音笑道：“很简单。只要站在乐江边上，一只脚踏入水中，努力回忆那个场景就行。不过，要小心一些，不要回忆太多。一旦献祭完成，那些记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神明有时候很贪婪。”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