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峰山脚，汤星雨和古良弼汗如雨下。
他们无数次祈祷这是一场噩梦，他们从未来过仙女寨，也从未遇见过方景。
可这位抱着女童，如普通游客一样的男子正盯着他们。
地上的尸体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只是还没有传播到最前面。
方景无视周围的凡人，淡淡道：“冰灵草交出来吧，我可以饶你不死。”
古良弼两股战战，牙齿已经发出“得得”的声音：“冰……灵草已经……交给九幽宗了……”
“哦？既然没有冰灵草，你俩打算用什么买自己的命？”方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乱情术感应到他没有说谎。
如果他们是小喽啰，方景肯定随手就杀了，但既然是世家子弟，怎么着也得榨出点油水。
“我……”
“咚咚咚！”
汤星雨和古良弼的声音淹没在震天的鼓声中。
前面篝火大会已经进入下一阶段。
属于凡人的节日已经结束，现在是九幽宗仙长的登台时间。
突然，一条四五米长的火蛇跃上空中，像是蛟龙一样盘旋翻腾。
所有人的视线随着火蛇移动。
火蛇在篝火上空肆意游动，像是真正的活物。
方景灵识微微探查，一股强烈的阴火煞气正在牵引着它。
看来是九幽宗的人出场了。
火蛇盘旋了几圈，冲上天空，随即炸开，火焰并不消散，在空中凝聚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奇异恶兽张口咆哮。
方景轻轻点头，施法之人的操控力已经入微，至少也是筑基后期。
天空的火焰恶兽维持了几秒终于消散。
突然，几束光柱照射在篝火前面的大鼓上。
众人疑惑间，一名光着脚丫的娇俏少女突然出现在大鼓中央。
她穿着华丽的苗家服饰，背对着人群，臀部微微翘起，手臂朝上伸出，摆出一个曼妙的身姿。
“咚！”
白嫩的脚掌轻巧地探出，大鼓立刻随之发声。
“咚！咚咚！”
这种必须经年累月的训练才能敲响的大鼓，在她脚下就像活泼的拨浪鼓，随便一踩就发出有节奏的鼓声。
篝火刚好挡住了大鼓，少女如同火焰中的精灵，摆动的腰肢，飞扬的裙摆，白嫩的小脚……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沉迷在这难得一见的美景中。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思凡仙子了。
方景冷冷一笑。
既然敢抓走我徒儿，就让我来毁灭你们的美梦吧！
人群被无形之力分开，正要扭头喝骂，却看见那人越走越高，已经踏上了天空，他们张开的嘴巴再也合不上了。
方景的脚下像是有看不见的台阶，承载着他走上四五米的高空。
正专心致志跳舞的冯思凡，感觉到远处的骚乱，忍不住瞄了一眼。
人群后方的骚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越传越快，越来越多的人看向后面，随即看见天空中的方景。
“冯思凡！”
“我！”
“来！”
“了！”
声浪盖过了烟火，盖过了鼓声，如同雷霆一般横扫整个场地。
山呼海啸般的杀气汹涌而来，熊熊的篝火中，火花随风狂舞。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