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京城。
养心殿里,皇帝赵昱的桌案上收到了八百里加急的密信,是鹭洲府衙送来的。
赵昱一目十行地把信看完,蹭的一下从龙椅上弹起来。
眼睛里充满了震惊。
他撩开衣袍,大步走向偏殿,将密信递给顾辞。
顾辞很快看完,居然是鹭洲的求助,说有一大批人揭竿而起,说要讨伐当今圣上。
而且打的,还是之前二皇子赵允的名号。
顾辞看向赵昱。
赵昱忽然笑了,笑得更诡异。
他拳头紧紧地攒着,震惊中还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终于来了,他躲藏了这么久,终于舍得光明正大的出来。”
赵昱喃喃地说。
“这一次,朕必定将他们一网打尽!”
年轻的天子一掌拍在梨花木的桌案上,整个桌案瑟瑟发抖,他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斗志,和必胜的决心。
他说完,就拉着顾辞到养心殿正殿,又把重要的大臣都传上来,共商剿灭反贼的计划。
一大群人,在养心殿商量了一个上午,总算商量出一个结果。
但是,天才擦黑,又一个急报上来。
上面写着南边泸州也出现了一大批反贼,嚷嚷着要讨伐当今圣上,而且打的旗号,还是先皇的二皇子赵允。
赵昱直接气地把晚饭给掀了。
早上才有东边的鹭洲,这就又来一个南边的泸州。
这赵允,什么时候这么有能耐了!
赵昱气得睡不着,连夜又把所有大臣都传进宫。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早上天刚亮,一匹快马驶入京城,这次,送来的是西南的奏报。
边陲西南王,带兵造反!
一天一夜的时间,东,西,南三个方向,都涌出大批反贼,他们的刀剑,直接指向京城。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早朝,所有人都处于一种高危的低气压中。
赵昱立在龙椅前面,大发雷霆。
“好,他们要造反,造真的反!”
“为国除害?匡扶正义?好,好得很啊!”
“兵部尚书!”
“臣在!”
“传令,大齐个州府派兵拦截,另外,从鹭洲,泸州,西南三处的临州调兵,前往支援。”
“中部大军,分三路出发,将这三批逆贼,全部清缴!”
“臣,遵旨!”
……
一道道奏折雪花一般从全国各地飞到京城,飞到赵昱的桌案上,一道道圣旨,接连送出宫。
大齐,乱了!
赵昱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觉,所有跟着伺候的人,都恨不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皇帝已经到了要爆发的边缘,随便一个什么小事,都能将他引爆。
已经有好几个太监因为侍候不当,被打了板子。
养心殿,灯火彻夜点亮。
赵昱独自坐在龙椅上,在漆黑的夜色中,望着大齐的北边江山。
东西南北四方,如今,只有北方没有逆贼。
“皇叔啊皇叔,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但是,才过去两天,来自北边的一封快马加鞭的密信,被呈现在桌案上。
赵昱看着这小小的,薄薄的一封信,忽然不敢伸手。
他怕,怕里面的消息,是自己难以接受的。
要是镇北王也被策反,那他的江山——
赵昱死死地盯着那封信。
“皇上,臣先看吧!”
顾辞上前一步说道。
赵昱喉头紧绷,声音极轻:“好,你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