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四出现在门口,梁庆庄连忙迎上去,好像见到失散多年的兄弟。
“这几日你没去三品斋,我还很担心你,你到哪里去了?”
赵四对梁庆庄怒目而视:“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轮到这幅田地,你来做什么,我家里不欢迎你,你赶紧走。”
他直直地指着门外。
梁庆庄一改三品斋的阴霾,笑着说道:“赵四啊,你误会我了,我今天来,是专门来看你来的。”
“你在长安街上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几天,委屈你了。”
“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也没有人来找我们麻烦,我还得多谢你呢。”
“你之前不是想要那一百两银子么,我答应你,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这风声彻底消停了,你再回到我三品斋后厨去帮忙,我再把这一百两银子给你。”
他说着,看到赵四的表情发生变化,他笑容更大,语气诚恳:“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我的铺子就在那里,怎么可能跑得掉。”
“哎,你来看。”
梁庆庄上前几步,攥着赵四的手臂把他往屋子里拉,指着桌上,说道:“你看,知道你喜欢喝酒,我特意从家里挑了一坛好酒过来,这坛子酒,可是百两难求啊。”
他献宝一样,恨不得把这坛子酒夸上天。
赵四用狐疑的眼神看他,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可是,几秒之后,还是被桌上这坛子酒吸引。
他鲁莽地拔掉酒坛上面的封红,不过瞬间,浓郁的酒香就传遍了整个屋子。
赵四脸上露出垂涎。
“你看,我没骗你吧,这可是我珍藏了许久的好酒,我自己都舍不得天天喝,香不香,来,你现在就倒一杯尝尝。”
梁庆庄笑得十分客气,好像这家,是他的家一样,他轻车熟路地从破小的厨房里拿来一个海碗。
自己动手,举起酒坛,对着海碗,倒了满满一大碗。
随着他的动作,清澈的白酒沿着酒坛边缘往下,落在海碗底部,声音清脆,酒香也更加浓郁。
赵四闻的如痴如醉。
见一碗酒倒好,他再也忍不住,把自己从外面买的最便宜的酒粗暴地放在一旁,端起海碗,就大口喝起来。
喉咙不停地滚动,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
一口气喝完这一大海碗酒,赵四两眼放光的看着梁庆庄:“好酒,这真的是好酒啊,我赵四还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你喜欢就好,留着慢慢喝吧。”
梁庆庄和蔼地笑着,又指着桌上那一包东西:“我来看你,也不能只给你带东西,这是我专门给伯母带的糕点,都是我铺子里,适合老人家牙口的。”
“伯母,你也尝尝吧。”
他热情地把油纸包打开,清香扑鼻而来。
这糕点,一看就新鲜得很。
赵四的娘是个哑巴,不能说话,只高兴地不停点头,嘴巴里发出谁都听不懂的啊啊声。
捏起一块糕点塞到嘴巴里,她更开心了。
握着梁庆庄的手,不停地点头。
梁庆庄跟着附和几句,见机抽回手,看着又倒了一碗酒的赵四,说道:“赵兄弟,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家去了。”
“你先安心在家里住几天,等风声消停了,再来三品斋,到时候,我再把那一百两给你。”
“好,好!”赵四哈哈大笑,满脸的横肉随着他夸张的笑容,上下抖动,整个人看起来油腻的不行。
他欢喜把梁庆庄送出门口,然后快速把门关起来,抱着那坛子好酒,喝个不停。
梁庆庄出了门,却没有走。
他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唇边弯起一抹奸笑。
三日,最多三日,这赵四就会七窍流血而死,到时候,不管是谁,都查不出他的真正死因。
这个心腹大患解决,梁庆庄整个人都变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