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
有够草率的。
“你叫沈树,也行,往后要是别人问起,你就说,是我远方亲戚。比如表哥堂哥什么的。”
沈梨思考了一会,觉得姓沈的话,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好歹给他安排了个身份,以后使唤他干活,也就更方便了。
毕竟,他姓沈,是自己人嘛。
她小算盘打得叮当响,“那沈树,你来把这个晾衣服的架子重做一下吧,记得做大一点,我要晒四床被子呢。”
“合着我取个名字就是方便你叫我干活是吧。”赵允,啊不,是沈树有些不爽的说道。
不过还是从板凳上站起来,熟练地从家里找来竹竿,麻绳,开始倒腾起来。
或许男人生来就擅长做这些事情,赵允虽然是第一次做,但是试了一次后,轻而易举地就搭好一个横跨院子的长绳。
沈梨把被子挂上去试了试,发现还挺稳当,于是赞扬道:“小伙子很不错嘛,干活麻利得很。”
赵允淡淡地看一眼女人,仿佛在说: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要是做不好,岂不是连你都不如。
也只有你这个小废物,才什么都需要别人来做。
他眼中的情绪明晃晃的,沈梨就算是傻子也能看清楚。
工具人现在长大了,不是几句夸奖就能叫他飘上天了。
沈梨冲她做个鬼脸,回到房间继续搬被子。
这个绳子的长度真的是刚刚好,能放下沈母床上的所以被褥,阳光照在上面,不用想也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该有多暖和。
赵允却不爽了,他紧紧地锁住眉头,“怎么没有我晒被子的地方?”
“啊,你啥时候说你要晒了?”沈梨疑惑地看过去。
“你!”
“我做的绳子,我还不能晒了?”他倏地瞪大双眼。
“能能能,你能晒,但是你看,哪里还有位子,要不,你明天再弄?”
“哼,明天就明天,你这个女人真是过分,都不给我留点空位。”他用眼神谴责沈梨。
沈梨失笑,觉得他不高兴的样子跟小平安一样一样的。
她真的觉得自己在养四个小孩。
她在心里默念几声阿娘的好大儿。
然后乐呵呵地把橱柜里的衣裳也拿出来晒晒。
沈母坐在东屋门口听女儿忙活,“你好不容易才有一天空闲,怎么也不歇一会,忙里忙外的。”
“娘,我不累,不过弄弄衣裳罢了。”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在柜子里掏来掏去,这个柜子乌漆嘛黑的,刚来的第一天她还十分嫌弃。
现在却觉得它可真能装,看着不大,实际上里面可深了,沈梨整个手臂都伸进去才能碰到柜壁。
突然,她手指碰到个光滑的布料,跟他们一家粗糙的布衣手感相差甚大。
布料厚实,好像还有棉绳拴着,沈梨摸到绳子摸过去,小手一勾,那东西就被拿了出来。
是个荷包,料子柔和又有光泽,捏在手里舒服得很,整体是白青色,荷包底部绣着朗朗翠竹。
沈梨把荷包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发现这荷包针脚细密,一看就是花了心思做出来的。
只是,这样的东西,一百二穷的沈家怎么会有?
“娘,这个荷包是哪里来的啊,怎么我从来没见过?”她拿着荷包走到沈母身边。
沈母把荷包在手里捏了捏,也发觉手感跟家里的完全不一样,她在脑子里搜索一圈。
渐渐冒出一个人,难道是……平安父亲留下的?
家里一直都住在沈家村,从来没出过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唯一的变数,就是几年前那个男人。
说到底,这件事,还是他们沈家对不起平安他爹。
沈母陷入回忆,沈梨有眼见的不打扰。
站在边上等了好一会,沈母才从记忆里走出来,想着闺女之前对小平安的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