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的尸体还在西屋地上趴着,她怎么也睡不着。
见女儿睁开眼睛,什么想劝她继续睡会,时间还很早。只是,她坚持不睡,沈母也不能强求,便将自己思考了一晚上的法子说了出来。
今天一天都不出门,到了晚上,直接把人往后山拉,悄无声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沈梨瞳孔骤然放大,片刻后,她激烈摇头,不行!
她杀了他,本来就害怕,这要是再丢到后山,只怕自己再也不敢去后山了。
更何况,她是为了自保。
眼前浮现出一脸正气的县令,沈梨在沈母的话和自己的想法中纠结,半晌后,终于下了决定。
青田镇县衙前立着两个捕快,大门右侧是登闻鼓,鼓槌悬挂在旁。
衣着朴素的女人站在不远处看了许久,鼓起勇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前。
她深呼一口气,素手用力握紧鼓槌,重重地敲在鼓面上。
“咚——咚——咚——”
威严肃穆。却叫人心安。
很快里面有人喊话:“何人击鼓鸣冤?带上前来!”
女子跟在衙役后面,看着大堂上方悬挂的牌匾——明镜高悬,她直直地跪在地上,道:“沈家村沈梨,被歹人所害,请县令大人做主!”
县令一拍惊堂木:“前因后果,你细细说清楚。”
沈梨低头梳理思绪,那恐怖的画面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消失,她呼吸急促,“昨日半夜,同村的沈大田,乘着夜色和大雨,持刀偷摸到家中,欲行不轨之事。”
“那此人现在何处,可真的得逞了?”
沈梨压下回忆带来的害怕:“没有,民女拼命反抗,他拿刀威胁,慌乱之中,他被自己带来的尖刀刺中胸口,现在……不知死活。”
她说完,两眼慌乱地看着县令。
刘守义在这青田镇当了多年县令,男子入室强奸的事也处理过几桩,但其结果都是男子得逞,女子羞愧自缢。等其家人报官,官府才知晓此事。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男子不知死活,被侵害的女子自己来击鼓鸣冤。
刘守义心中大动,若是所有女子都能像她一样奋勇反抗,积极报官,这世上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惨死的女子。
“张正、刘强,你二人速去沈家村查看疑犯情况,仔细勘察,有任何问题,回来禀告。”
县令说完,从案上拿出令牌,两人恭敬接过,快步离县衙而去。
“你家中还有哪些人?”
“有一个瞎眼的娘亲和三岁的儿子。”
县令抚着胡须,思忖开口:“那你先在县衙呆着,等他二人回来,再有定夺。”
沈梨就被人带到县衙侧边的一个单间小屋子,除了一张光秃秃的木板,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看来,这间屋子是专门用来看管她这样临时报官的人。
带她来的衙役等她进屋后,从外面关上门,然后寸步不离地守着。
沈梨坐在木板上,虽然有些冷,但是却很心安。这里比家里要强太多了,她现在只要一想起西屋房间,害怕的情绪就会冒出来,占领大脑。
一个时辰之后,先前带她进来的衙役打开门:“出来吧!”
沈梨又回到大堂,之前离开的两人已经回来,站在大堂一侧。
“你二人将所见仔细说来,不可遗漏。”
“是!”
“我们到了原告家里,那人趴在地上,身下血流成河,早已经没有呼吸,死了五六个时辰。房间里有争斗的痕迹,被子乱七八糟,上面有湿湿的手印,地上也是,看来这人是冒着大雨进了屋子。”
他说完,另一个人接着说道:“我们将他翻转过来,他胸口上插着一把半臂长的尖刀,刀口插得很深,正好插在胸口,那人,应当是当场死亡。”
“在他身边的地上,有被扯下的衣衫扣子。”张正说完,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