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田被砸到地上,很快扭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大:“敢打老子,呸,老子跟你们拼了。”
三十多岁的年纪,虽然整日喝酒身子虚,此刻却浑身充满力气,他迅速爬起来,抡起拳头,回击。
个子矮些的那人心中也有气,这会见他竟然还敢反抗,朝地上吐口唾沫,一咬牙,也冲进去。
“都是因为你这个畜生,害老子白干还被骂。”
“老子打死你。”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沈大田身躯比人家瘦弱,很快他就败下阵来,被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高个子男人一脚踩在他背上,用力捻了几圈,才收脚,“就这怂样,还敢还手。”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两人嘲笑一番,接着高个子招呼身边的矮个子,“打他一顿,心里舒服不少,走,兄弟带你喝酒去。”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进酒肆,一人拎壶酒出来,见原本趴在地上的沈大田不见了,两人毫不在意,说说笑笑离去。
晚上的时候,天空又开始下雨,一连下了三四天,叫人心情烦闷。沈大田住的单间茅屋,漆黑一片。
依旧穿着傍晚时分的衣服,布鞋松松地套在脚上,要掉不掉,他摊在多月没洗的被褥上,双脸酡红,只不过因为皮肤太黑,叫人看不出来。
屋子里是浓烈的酒味。
地上是两个空了的酒葫芦,跟其他杂物乱七八糟地堆着。
他双眼紧闭,嘴巴却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扣钱就扣钱,老子又不是没穷过……”
“女人?什么女人……谁没睡过女人一样,呵。”
“不就是一批破碗烂碟,居然扣老子几个月工钱,呸……”
“唔……难受……”
他翻个身,脸朝着墙面,念叨的嘴巴没了声音,渐渐睡死过去。
夜色越来越深,雨打在茅草屋顶,淅淅沥沥。
沈大田不耐烦地睁开双眼,坐起来,一手举起指天,怒骂:“天天下雨,下个球啊。”
因喝了酒,意识越来越混沌,火气上涌到心头,身体也跟着发烫,即使在这下雨的晚秋,也热得难受。
沈大田脑子里闪现前几日在镇上看到的那一幕,皮肤雪白的女人,被个老太婆堵在墙边上骂,一脸无措的样子,叫人看了,可真心疼。
傍晚时分那两个狗东西的话在脑子循环。他冷笑一声。
一股血气涌上脑门,沈大田腾地一下站起来,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半臂长的尖刀,唰地把门拉开,冲进雨幕。
大雨浇在身上头上,酒气被打散,他的意识仿佛又清醒过来。循着脑中的记忆,来到村尾,后山脚下。
此处只有沈梨一家。
深更半夜,她搂着小平安,睡得香甜。
在大雨里走了一路,沈大田早已经全身湿透,心心念念的美人就在眼前的院子里。
整个院子完全被夜色笼罩,只能依稀看得见些许轮廓。雨滴砸在院子边上的桂花树上,树枝经受不住暴雨摧残,在空中上下摆荡。
他怪笑,尖刀从门缝插进去,对准木楦,一点点往右挪动。
只听小小的吧嗒一声,门,开了!
心中顿时更加激动,他脚步不停,走进院子,直接摸索着来到堂屋门前。
木门紧闭。
他扯下嘴角,尖刀从钻进门缝,像刚才那样一顿操作,很快就把门撬开。
双手轻轻推开,屋子里更黑了,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
他迟疑片刻,对着东边屋子,抬脚。
下一瞬,他却转身,向着西边屋子靠近。
门被轻松打开,屋子里有女人身体的清香。
美人就在眼前的床榻上。
沈大田舔舔嘴上的雨水,猛地朝床上扑过去。
“啊!”
沈梨被瞬间压醒,鼻尖是浓重的酒气,她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