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给小平安看病的医馆走去。
“一百九十文,姑娘。”
药童把药一一装好放在柜台上,等着沈梨付钱。
一百九十文,不用想也知道,荷包里没有那么多。她面露难色,窘迫地问道:“能不能……少拿一些。”
药童在这里做了许多年,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只看表情,他就知道沈梨没有那么多银子,只是,药已经配好。
“你现在身上有多少?”
沈梨掏出荷包,将铜板放在手心,一个个数清楚。
“四十五文钱。”小镇不大,又穷,沈梨来这里半个多月,还从没见过碎银子,更别说银票了,几乎每个人上街都是揣着大把铜板。
所以每次出来摆摊,她都是空着荷包来,因为不用给人找钱。
这四十五个,都是昨天摆摊挣的。
只是,不多。
药童默默把大部分药放到柜台下面,“那……你今天先把这些拿回去,明天再带着钱过来。”
沈梨从药铺出来时,手上只有小小的一副药。
昨天大集过后,今天上街的人就少了很多,这会又接近正午,沈梨到面摊边上时,一个人都没有。
面摊老板正杵着脑袋打盹,听见动静,还以为来了顾客,一睁眼,竟是昨日被骂的沈梨。
他摆出臭脸,把脑袋转向一旁,当作没看见。
看来,昨天陈氏那场辱骂,给她带来不小的影响。
沈梨收回想要攀谈的欲望,视线绕到面摊,草垛子还在原地,上面插着很多冰糖葫芦。
还以为她被抓走,别人会把这些糖葫芦直接拿回家,所以,这是,连她做的东西都不想触碰么?
就算是免费的,不要钱的,也没有人会要。
沈梨站在草垛面前,静静地盯着红得像火的山楂瞧,即使过了整整一天,外面的糖衣还都基本上是完整的。
她做冰糖葫芦的技术确实提高了不少。
只是好像没什么用了,她被镇上的人嫌弃,他们以后不会再来照顾她生意的。
目光从每一串上面闪过,半晌后,她转身,左手拎着一小包药,右手扶着腰,深一脚浅一脚,朝着家的方向,缓慢前行。
每走一步,都会牵扯到被打伤的臀部,沈梨到家时,屁股几乎痛得麻木。
“娘……奶,娘回来了,我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