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她就地坐下,也不知道现在几点,早上出来还没有吃饭,这会肚子饿的咕咕叫。
牢房昏暗,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小口子用来透气,漆黑程度跟家里的厨房差不多。地板是泥土做的,随意堆积着杂乱的稻草,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鼻尖闻到的完全是发霉的味道,隐隐还有些……尿骚味。
沈梨呆呆的盯着那点亮光,就好像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在现代时,她十几年都不会哭一次,到了这里之后,短短半个月时间,感觉哭过三四次了。
孤单和害怕涌上心头,牢房由木头搭建而成,隔着几米远距离,沈梨听到打雷一样的呼噜声。
陌生又漆黑的环境,让这个几乎没有人生经历的十九岁姑娘内心止不住地害怕。
唯有那巴掌大的光亮,唯有这一点光亮。
可是太阳总会下山,天黑了,那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
有牢头开始挨个牢房送饭,在经过沈梨时,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径直提着木桶离开。
陈氏连忙跑到门边上,两手伸出两根木头的间隔,“喂喂喂,我的饭呢,喂……”
牢头去而复返,手上捏着鞭子敲在木头上,“嚷嚷什么,新来的哪有饭吃,想吃饭,等明天吧。”
“闭嘴,不许叫,再叫明天也别想吃饭。”他说完,转身过来又恶狠狠补充道。
陈氏有怒不敢言,只能缩回到原来的位子蹲下。她倒是想骂沈梨一顿,但是又怕把牢头引过来,反而自己遭罪。
居然没有饭吃,沈梨摸摸饿得没有知觉的肚子,她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只能用舌尖舔舔嘴唇,企图用那一点湿润来滋润干燥的唇瓣。
她听见外面冷风疯狂地吹,一直坐着不动的身子越来越凉,白天充满希望的窗口这会变成冷风吹进来的地方。
娘和小平安肯定很担心吧,她彻夜未归。
也不知道坐了有多久,沈梨的腿麻了,但是寒冷的晚上让她只能抱紧双膝,以防微弱的温暖被寒风吹散。
夜色渐深,沈梨靠着墙壁睡着了,双手紧紧环抱膝盖,脑袋斜斜地靠着墙。
一天没进水的嘴唇干燥起皮,小脸皱巴巴地挤在一起,眼角是未干的泪痕。
沈梨是被冻醒的,她睁开眼,看着周围的环境还有些迷茫,几秒之后才想起来,她被关起来了。
小窗口有微微光亮,两只脚跟冰块一样,又硬又凉。
她勉强换了个姿势,只是再也睡不着,只能靠着墙壁发呆。
跟她一起进来的陈氏这会还在睡,沈梨能听见她打呼的声音。大脑似乎也被冻僵,她有心想思考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只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肚子空空的,似乎已经是饿到前胸贴后背的程度。
“起来,起来,叫你们呢,县令大人要审你们了。”
牢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门进来,手上的鞭子柄在沈梨小腿上敲着,睡梦中她猛地弹一下,被惊醒。
“啊!”
又短又急的一声惊呼,牢头正要去叫陈氏,听见声音,回头看她一眼。这胆子也太小了,这都能被吓到。
沈梨随手捋捋头发,顺便安抚受惊吓的小心脏,跟在狱卒后面走了出去。
踏出大门的那一刻,阳光如潮水般涌进沈梨的双眼,几乎一天没见过强光的她,这一瞬间下意识地把眼睛闭上。
“走快点,墨迹什么,县太爷还等着呢。”发现两人都停下脚步,狱卒不耐烦地催促。
转过几道弯,又穿过好几个木门,眼前的人突然就多了起来,熙熙攘攘地堵在一个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