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在时间长河的某个时刻濒临灭绝,而他是那场大毁灭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路浅是这样认为的,他出生在那无尽黑夜,被死寂与暗沉包裹,在漫漫孤寂之中成长,在茫茫寰宇之中游走,游走的只是一个叫做路浅的躯壳,继承的是一个种族的延续。
没有未来,没有希望,当种族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已经走在了这个种族彻底灭绝消失的路上。
什么时候走到那个尽头不过是看仅剩的最后一个人什么时候死亡罢了。
路浅站在毁灭的边缘,他冷眼旁观,但他自己内心深处仍有无人察觉的渴望。
他想要知道,一个种族注定的颓势是否能够被逆转。
面对整个寰宇的恶意,一个种族是否能够从中找到一条出路。
所以你看,就算天倾不是他的天定姻缘,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也会想要掺一笔,看看那个种族是否能够从阴霾与恶意中挣脱出来。
更何况天倾还是他的天定姻缘,一个注定出现在他生命中让他努力尝试一把这辈子永远无法去做的事情的人。
天工一族不是他那个已经毁灭干净连个渣儿都没有剩下的种族,但它与他之间因为一个天倾产生了羁绊,间接成为了他的另一个“种族”。
路浅知道,在发现天倾竟然是天工一族从万年前来到现在这个时间节点的少族长的时候,他对于天倾的态度就不可能不改变。
从带着纵容与宠溺似看自己宠物玩闹给之庇护的心态变成了与之比肩,风雨同行的态度。
他曾说过,不管他多么想要他也不会折断天倾的羽翼将人束缚在自己身边,而是会放任天倾自由翱翔。
当时的他说这番话时并没有探究过天倾的内心,只是觉得这是天倾想要的,也是对天倾好的。
如今的他,依然不会去折断天倾的羽翼,但他想要看到这个少女成长为能与他比肩的高度,他想要看到这个少女和天工一族都好好的。
路浅知道,他再也不能够自欺欺人地蒙蔽自己,他必须直视天倾和他的关系。
但这一切来得也太猝不及防了,就像是在一块还没来得及融化成水的冰上放了一把火,让他不知所措。
路浅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没有再去看天倾。
但除了他还有人注意到了天倾一行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