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神。
他愣愣的看着紧闭的大门,心脏一抽一抽跟机械故障了那般,最后竟是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江清河早一步到了医院,她站在门口处,望着憔悴不堪却又硬撑着一口气出现的程易,知晓现在说什么无济于事,就这么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医院的太平间,温度极低,冷空气扑面而来时,程易忽然变得无比清醒。
他轻轻地掀开了遮住程家成的白布。
程家成面色灰暗,脖子上长长的一条勒痕触目惊心,额头上也裂开了两道口子,已经有些结痂。
医生道:“程先生是窒息而亡,从脖子上的淤青判断,应该是被绳子之类的东西勒住,最后窒息。”
程易捂住口鼻,甚至都不敢大喘息。
江清河扶住他颤抖到无法控制的身体,安慰着:“没事没事。”
程易痛苦的闭上双眼,最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爸,爸你别吓我,你起来和我说说话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跟你对着干了,我好好听话,你起来,你起来啊。”
江清河抱着他,“程易,你不要这样。”
程易一把将她推开,“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出去。”
江清河呆呆地坐在地上,她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程易,微微低了低头,“我知道了,我在外面等你,你、不要太伤心了。”
程易双手握着脑袋,拼了命的摇着头,“爸,爸。”
江清河走到窗口处,四周静若无人,她拿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缭绕在眼前,她抖了抖烟灰。
所以说,都该死!
夜色渐沉,群星闪烁。
回去的路上,车上两人,无一人言语。
越走,路越黑,好像这一路,都没有任何灯光似的。
程易忽然一脚踩上了刹车,车子猛地急刹住。
江清河因为惯性,身体重重地往前扑去,又重重地跌回了座位上。
程易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今天,是我太伤心了,那些话,我不该对你说。”
江清河浅浅一笑,“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不会怪你的。”
程易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江清河侧了侧头,看着站在车外佝偻着背影的男人,同样解开安全带走了出去。
就像是两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在寒夜里互相取暖那般,她抱住了他,温柔的顺着他的头发,“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