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娉霜起先还没有反应过来沈烽霖的言外之意,细想一番后,幡然醒悟,她惊愕道:“你做了什么?”
沈烽霖并不打算隐瞒,直言不讳道:“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她咎由自取的下场,至于姑妈您,鉴于您这段日子的所作所为,我认为有必要断绝您和陈静静之间的所有联系。”
“你不能这样。”沈娉霜踉跄着就往门外跑。
医院外,停止的救护车正准备启动。
沈娉霜不要命的直接挡在了车前,吓得司机连忙踩死刹车。
医护人员一个个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不知所措,还没有回过神,车门哐当一声被人打开了。
沈娉霜爬上了救护车,看着奄奄一息的陈静静,声嘶力竭的吼着:“你们在做什么?立刻把她送回病房,你们没有看到吗?病人很痛苦。”
陈静静疲惫的睁开双眼,眼前虚虚实实,她看不清是谁在哭泣,但听着那声音,似乎很熟悉。
沈娉霜小心翼翼的握了握她的手,“孩子,别怕,我在这里,谁也带不走你的。”
陈静静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没有力气的又昏睡了过去。
沈娉霜心疼极了,就这么不撒手的扒拉着移动病床,“
你们不能带走她,她很痛苦,她需要治疗。”
最后,沈娉霜是被两名保安给强行拖下了救护车。
昔日光鲜亮丽的贵妇人,此时此刻,像个落魄无依无靠的流浪汉,就这么不顾形象的跪在草坪上,意图再追上已经消失不见的救护车。
“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为什么要带走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沈娉霜声泪俱下的往前爬着,不管不顾周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戏的旁观者,狼狈的哭喊着。
陈霆站在二楼的窗户前,俯瞰着泣不成声的沈娉霜,冷傲的就如同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最后,轻笑一声。
真是可笑极了。
阳光明媚,积压在窗台上的厚雪已经渐渐开始融化。
病房里,沈天意一如既往的进退为难。
他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渺小如砂砾的自己又一次被三叔他老人家想起来。
江清柠拿着一只橘子,一瓣一瓣的剥着皮。
病房静的让人有一种不安感。
“柠柠。”任凭沈烽霖在外如何的呼风唤雨,在这种氛围下,也是有一种心虚感。
生怕自家小丫头跟他秋后算账。
江清柠点头,“很快就可以吃了。”
沈烽霖看着她认认真真的剥着橘子皮,明明是一个果实饱满汁水丰富的好果子,不知为何,慢慢的破了相,就像是手动榨汁一样,橘子汁一滴一滴的融进了垃圾桶里。
怎么瞧怎么看都有点死不瞑目的即视感。
沈烽霖默默的给她递了一张纸巾,“擦擦吧。”
江清柠抬了抬眸,目光灼灼的与他四目相接,“你现在是嫌弃我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了吗?”
“……”
江清柠把已经惨不忍睹的橘子扔进了垃圾桶里,把双手擦得干干净净,“我知道自己很笨,你遇到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诉我,是很正常的,但就算这样,我也很难受被人欺骗,被人隐瞒。”
“柠柠,我只是不想——”
“我知道我连剥个橘子都剥不好,你肯定觉得我笨死了。我重新剥一个就是了。”言罢,江清柠从果盘里选出一颗最大最圆一看就是最甜的果子。
“柠柠,我没有——”
江清柠三下五除二就把橘子剥好,在他张嘴的瞬间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甜吗?”
沈烽霖大概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堵住嘴,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甜还是该说酸。
江清柠皱了皱眉,“
不好吃?”
“好吃。”沈烽霖咕噜一吞就这么连嚼都没有嚼一下的就咽了下去,似乎是想身体力行的告